“教授, 2號血液管看似攜帶了Necroa病毒, 但卻與我們常見的Necroa病毒有很大的區彆, 序列組與其說是Necroa病毒, 更像是一種全新形態的病毒。”
“教授, 這人還活著嗎?我能見見他嗎?這真是個奇跡!”
“行了,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調配出兩支藥劑來,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
“好的,教授。”
門吱呀一聲開了,趙琳仿佛見到了救星般撲了過去,也沒看是什麼人,不管不顧地抱住了男人的小腿慟哭:“救救我啊, 我知道他們的秘密!我不想變成惡心的怪物……”
“趙小姐, 我們會儘力的幫你的, 當然, 你如果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不妨請告訴我們。”
趙琳呆呆地抬起了頭,長相俊朗的男人笑容親切,無來由地傳遞出一種很值得信賴的感覺來。
昏暗的光線,大風卷席, 沙礫飛揚,紫外線快讓嗓子冒煙了,徐應秋忍不住以手遮眼, 努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被沙土埋葬的建築, 這片了無生氣的土地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冰冷和絕望, 這是哪裡?他茫然地走著。
一棟熟悉的建築映入了眼簾,徐應秋驚愕發現,這竟然就是W市那座用金屬打造的固若金湯的基地,此時早已千瘡百孔,蓋滿了沙土,似乎已經荒廢了許久,徐應秋莫名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就是它今後的模樣。
為什麼?
耳邊淒厲的風聲不止,仿佛世界意誌在發出悲鳴,他開始覺得胸悶,眼見就要窒息過去,徐應秋猛地一睜眼,邱費澤正躺在他身上,像一隻無尾熊般抱著他!
暗暗翻了個白眼,徐應秋惡意滿滿地伸手過去,狠狠地彈了一記腦瓜,邱費澤立刻驚醒,神情帶著凶狠和戒備,看了一圈以後終於意識到是徐應秋下的手,帥氣的臉聳拉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帶著幾分委屈與控訴。
徐應秋輕咳一聲:“我是怕你睡過頭了,想叫醒你去吃飯!”
宿舍裡隻有他倆,其餘人不知道去哪了,徐應秋便和邱費澤先去食堂,沒想半途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黃燕?你怎麼在這裡?”
徐應秋驚詫問道,黃燕驚慌地四處看了一眼,急忙擺擺手:“先彆說這個,這裡不安全,你們跟我來!”
黃燕似乎對基地很是熟悉,帶著幾人七拐八扭,來到一棟高樓,她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到後門走進運貨的後電梯,徐應秋縱使心有疑慮,也隻能跟著她,三人乘坐電梯直上了天台。
等把天台門一關,黃燕這才鬆了一口氣,疲憊爬上了她年輕的麵容,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好好傾訴,可臨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還好嗎?我們這次過來W市,就是想找你然後一起去京都基地。”
徐應秋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觸及黃燕的痛處。
黃燕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好不好的,你們走了以後,沒多久回來一個叫胡耀的男人,他……說去的人全都死了,連你們也都死了……我那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對逃跑徹底絕了念頭,後來劉業問胡耀想要什麼獎賞,胡耀開口要了一個人,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就在胡耀回來前,被幾個人當眾活活玩死了!”
她咬牙說道,身體抖個不停,眼裡帶著明顯的恐懼和厭憎,徐應秋察覺了什麼,皺起了眉頭:“你當時也在場?”
黃燕微不可見地點頭:“劉業雖然不參與,卻也沒有阻止,那夥人好像跟胡耀有仇,下手最重的是一個理著平頭的男人…… ”
徐應秋微微驚愕,心思沉重了幾分,說到底,胡耀也是維護他們才和那人鬨出點言語上的矛盾,沒想到會造成了這麼個後果。
“劉業不喜歡手下因為女人起矛盾,他沒有找那夥人的麻煩,安撫了胡耀幾句,隨便塞了個女人就沒再管了,胡耀也不聲不響的應下了,但是當晚,他就把服務站給炸了,候車廳的喪屍全給放了出來,劉業手下死傷了大半,他隻能帶著剩餘的人回去基地。”
徐應秋心裡五味陳雜:“你彆再回去了,我們現在有辦法可以帶你走。”
黃燕沒有回答,她轉頭看向邱費澤,神情哀怨道:“進了基地到現在,你看都不願看我一眼,是不是嫌棄我不乾淨了?”
徐應秋急忙解釋道:“邱費澤失去了記憶,我們從機場回來的時候,他為了救我被感染了,如果不是W市研究所提供的藥劑,現在他跟外麵的行屍也沒什麼區彆。”
黃燕愕然張著嘴,愣愣地看著邱費澤,她忍不住伸手想觸碰邱費澤的臉頰,邱費澤眼神一厲,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就要折斷!
“住手!”
徐應秋急促喊出聲,邱費澤麵上露出不滿,卻也乖乖鬆了手,他對著一臉茫然的黃燕無奈說道:“他現在做事憑借本能,沒有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你貿然接觸他會被誤解成攻擊或者示威。”
黃燕勉強笑笑,理解地點點頭,“如果以後有離開的機會,你們就儘快離開吧,不用管我!”
“那怎麼行!”徐應秋沒想到黃燕竟然沒有離開的念頭,他不解追問道:“你難道不想走嗎?”
“現在基地的情況不明朗,你們沒必要淌這趟渾水,劉業也隻是依仗他哥罷了,現在外麵喪屍圍城,沒了資源補給,遲早要出問題!還記得上次我遞給你們的紙條吧?飯堂一樓的提供的肉食,全是研究所用剩的屍體製作的,我聽劉業說,他們之前一直在做活體實驗,研發出一種能抑製病毒的藥劑,但有嚴重的副作用,會導致身體某種器官的衰敗,如果發現了符合器官移植要求的平民,他們的下場都不太好。”
徐應秋無來由便想到萬石的弟弟,他皺眉問:“就沒有反抗的人嗎?”
黃燕苦笑道:“怎麼會沒有?反抗的人都變成了飯菜不是嗎?現在基地需要的是青壯年勞動力,不少年老體弱的老人都被撇棄了。”
“那麼孩子呢?”徐應秋壓抑著憤怒問了出來,黃燕一怔,略有猶疑:“這個我不太清楚,劉業沒跟我說,不過我知道基地裡新生的孩子都被送到統一的育幼所了,但是……”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黃燕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一次聽到劉業手下的人在議論,說研究所在進行一項新的研究項目,已經暫停了病毒抗體的研究,轉向人體強化這一塊。”
“那些有著先天疾病的孩子都被處理掉了,有可能用作實驗,也可能淪為一道菜肴,而健康的孩子會被留下訓練成戰士,給他們灌輸忠於基地的信念,同時被注射一種加強身體的特殊藥物,為了更好地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
“狗屎!” 徐應秋忍不住暗罵一句,這群人把人命看成什麼了?一個小小的聚集地,竟然有著這麼一群病態的瘋子!
黃燕無奈說道:“藥物效果雖然不太理想,但他們還在想辦法改進,所以我說,你們進來基地的這個決定真的不太妙! ”
“等等,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比起病毒疫苗,他們應該對人體開發更感興趣,要是知道了邱費澤的情況……”
徐應秋喃喃自語著,手心捏出了汗,黃燕聽得一頭霧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跟費澤有什麼關係?”
他隻得三言兩語跟黃燕說明了情況,黃燕驚懼不定地看向邱費澤,“還有這樣的能力?”
她胡亂地走來走去,“不行,你們立刻就走!費澤既然能威懾喪屍,說不定你們可以安全離開W市!”
徐應秋一怔:“你不跟我們走嗎?”見黃燕麵露難色,他忽然心裡一動,“是不是你的家人在這裡?”
話音剛落,黃燕震驚的神色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徐應秋忍不住一笑:“還真是?恭喜你。”
“謝謝,我也沒想到,我爸媽和大哥竟然都在W市基地,而且我哥在一個教授手下做事,所以我不能走……”
“我明白了,但人心是不會滿足的,即便研究出了強化藥劑,他們也不一定會停止實驗,反而成功的喜悅會衝昏他們的頭腦,滋生出更狂妄的欲望,踐踏著彆人的屍骨往上爬的方式遲早要出事,你最好趁早做打算。”
徐應秋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再行勸誡,黃燕點點頭,心裡隱約有些失落。
和黃燕分開後,徐應秋飯都沒敢吃,帶著邱費澤便馬不停蹄地往宿舍趕,隻是到底晚了一步,邱費澤突然拉住他,警惕地看著周圍,神情暴躁不已,徐應秋心下一驚,一群人已經包圍了上來,他們一身作戰服,裝備精良,簡直是武裝到了牙齒!
“好,野獸的直覺就是厲害!”
一個中年胖子從人群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他笑得像彌勒佛,眼角的笑紋皺成一朵花。
“你是誰?”
徐應秋冷聲問道。
“鄙人潘景煥,科研工作不容易,一直沒能過來跟你們來打個招呼,實在抱歉,哈哈哈。”
原來他就是潘景煥!
徐應秋眼一咪,沒有給他好臉色:“原來是潘教授,我能問問,你們這麼大陣仗把我倆包圍起來,是幾個用意?”
“這都是為了表示對你們的尊重呀!小老弟你們可千萬彆誤會!”潘景煥狀若驚訝地說道,“你們身上寄托了全人類的希望,還望好好支持我們的研究工作!”
“如果我說不呢?”
逼急了大不了同歸於儘!徐應秋氣得直咬牙,潘景煥似乎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手掌,被捆綁在一起的唐凱凱幾人被推了出來。
“我想你們不會希望看到這一幕的對吧?”
上了膛的槍指著唐凱凱的腦袋,幾個人嘴裡塞著一團爛布,惱怒地望著潘景煥,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
涉及好幾條人命,徐應秋猶疑了,他看著焦急地使命搖頭的唐凱凱,再望了望邱費澤,剛想出聲,一個聲音卻更快地插了進來:“潘景煥,你什麼意思?”
季博裕疾步跑了過來,氣急敗壞道:“這是我的人,你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你的人?”
潘景煥諷刺地笑了,“陳師長都死了,你在這充什麼大拿?”
“你!……”季博裕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我已經跟老師報備了,他同意讓我參與研究!”
“哦,那你早說嘛,我還以為季教授善心大發,要放走所有人呢!”
潘景煥哈哈大笑,仿佛在影射他的偽善,季博裕臉蛋漲紅,不敢看向徐應秋,嘴裡大義凜然:“疫苗製作出來可以造福全人類,我是不會放棄的!但是其餘的人沒有錯,你應該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要是他們在基地裡鬨出點什麼動靜來,你負責?”
潘景煥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你可以讓人看守著他們,總不能平白害了幾條性命!”季博裕咬著牙,不依不饒地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潘景煥總覺得有一絲怪異,平時涉及這些事情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今兒怎麼這麼強勢?
這家夥慣會裝好人,這些年他也不知吃了多少暗虧,他們都是一個知名老教授門下的學生,學術上倆人才能差不多,但老師就是更喜歡季博裕,原因就是覺得季博裕為人純粹,不攀炎附勢,一門心思隻管學術研究,比他更受眾多學生的愛戴,而潘景煥,平時除了做實驗,更多的是去外麵拉讚助,手下的學生也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這樣的行為不但沒能得到讚賞,反而被指責太過功利!
老師也不想想,研究所要是斷了讚助,他們還研究個屁呀!這家夥每次都譴責議論的學生,站在他這邊辯解,但是這有什麼用?自己的印象分更差了,季博裕反而收獲了更多的好感!
潘景煥每次看到季博裕一副我隨時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一生投身於實驗的行為,心裡就又惱又恨!要不是看在他以前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他早就直接斃了這個傻逼!
最終潘景煥還是妥協了,他示意手下的人把邱費澤帶走,幾個人舉著槍走過來,徐應秋急得不行,擋在邱費澤的身前:“我要旁觀,否則你們休想帶走他!”
可惜沒人在意他的話,他們直接架住徐應秋,邱費澤生氣了,他連續依靠自身的力量,連續打到幾個人,打中的部位無不出現了清脆的斷骨聲,潘景煥麵露驚詫,隱隱的還有一絲興奮,難道這就是病毒賦予的力量嗎?
“上麻醉!”
他們立刻從箱子裡摸出一把把帶著針筒的發射槍,朝著邱費澤的方向打了過去,徐應秋驚懼喊了一聲:“快走!”
他甚至想擋住那些針筒,卻被季博裕一把抱住,“沒用的!他們會確保他的性命,但是你過去了一定會死的!”
隻是潘景煥沒想到,兩支就能迷倒大象的麻醉劑,整整射了五六隻邱費澤才轟然倒下,身體還不時抽搐著,仿佛在努力掙紮著。
“這是什麼怪物?”一個手下驚疑不定地說著。
“把抗體帶走,其餘人鎖在宿舍,好好看著彆讓他們出來!”看著季博裕,潘景煥隻覺得滿心疲憊,他交代完轉身就走。
***
幾人被一個個推進宿舍,大門被牢牢緊縮,徐應秋沉著臉給眾人一一鬆綁。
“呸!”
唐凱凱嫌惡地吐出嘴裡的破布,對著徐應秋也沒了好臉色,他站起身摸索著出路,嘴裡念念有詞:“我就不應該讓澤哥來這破地方,現在好了,被抓起來做實驗,說不好死了還痛快一些!”
“對了,萬石呢?”
問話的是徐應秋,鐘勇無語凝噎,他隻得看向甘樂兩人。
“他好像找到了弟弟的線索,獨自查勘去了,估計被這些人遺忘了。”
林瑋豪解釋著,徐應秋點點頭,歎了口氣,“剛剛黃燕找到我們,跟我們說了一些事情,希望你們聽了彆激動。”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唐凱凱一眼,詳細地把黃燕說的話給一一捋順,眾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尤其是唐凱凱,頓時就往桌子狠狠踹了一腳:“媽的,他們要是敢吃澤哥,我他媽……”
“你亂想什麼呢?”
徐應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他們想搞清楚邱費澤的能力由來,我想他們這次行動這麼果斷,可能是邱費澤那管血液起了效果。”
“什麼?澤哥血液奏效了?那還這真是移動的唐三藏啊?那他們應該不會對他怎樣吧?”
唐凱凱胡思亂想著,徐應秋麵帶憂慮:“我就怕他們想逼出邱費澤的潛力,好摸清楚他還有什麼能力。”
怎麼逼迫一個人發揮出最大的潛力?當然是折磨了,隻有在殘酷的逆境中,才能製造出一個怪物,尤其是他們現在根本不把邱費澤當人看,即便精神失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肉體不受損害就行。
“不對,陸俊這王八蛋呢?”
眾人發現,陸俊也不見了,徐應秋早有預料,他苦笑一聲:“陸俊這人說白了就是牆頭草,說不定已經叛變了,什麼好奇怪的,外麵那麼多喪屍,估計他也沒有勇氣跟我們去京都,留下來就得找個有力的靠山,我看這事裡麵,說不定他也參了一腳。”
“我下次再看見他,不往死裡打我就不姓唐!”唐凱凱惡狠狠地說著。
***
“老師,這是汪教授的學生,名字叫陸俊,我想邀請他參與這次的實驗。”
一個看起來約七八十歲的老人,瘦巴巴的身體套著一件白大褂,仿佛風一吹就能飄起來,他下巴修剪著短短的花白胡子,一對深陷的眼睛特彆明亮,此時正打量著陸俊,半晌點點頭:“你是汪致學的學生?”
陸俊笑著低了低頭,禮節周到:“是的,孫教授您好,我經常聽見老師提起您,可惜他老人家沒能度過難關,在來W市的路上去世了。”
孫建木擺擺手,“汪致學這小子,以前我就告誡過他,彆最後死在女人肚皮上,他就是不聽,要是把這乾勁換到科研上來,他的成就還要再上幾個等級。”
陸俊一陣尷尬,他沒想到孫建木竟然知道老師是怎麼死的,想也知道是從趙琳那透露出去的。
“這是從抗體身上提煉出來的血清,一會分彆給感染的人、還有已經變異的人注射進去,務必給我好好記錄清楚了!”
見學生們紛紛應了下來,孫建木這才滿意地走了出去,季博裕連忙跟了出去。
“聽說你跟一些新來基地人挺熟的?”
孫建木不經意地問著,“是的老師,他們都是一所大學裡的學生,挺好相處的。”
“嗯,多開導開導他們,抗體有著自己的使命,這個是無法改變的。”
“我明白的,老師。”
“你辦事向來穩重,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走吧,帶我去看看抗體。”
在季博裕的帶領下,兩人往關押邱費澤的地方走去。
邱費澤還陷入昏迷當中,眼皮子下不斷活動著,看是即將要清醒過來,結實的金屬把他牢牢困在電椅上,幾個披著白大褂的人正往他腦門上貼線。
不一會,幾個人走了出來,“孫教授,準備好了。”
孫建木嗯了一聲,望著麵前的人,小眼睛裡透出狂熱的光芒,能力嗎?那就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徐應秋幾人正煩惱著如何逃離宿舍,這時門外出現了響動,一陣亂七八糟的動靜過後,鎖頭響動,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靠,兄弟你這是真愛啊!”
唐凱凱猛地蹦了起來,欣喜地衝了過去,一把抱住萬石,萬石笑著,一把吐掉嘴裡叼著的鐵線,得意洋洋地望著徐應秋:“怎樣,這個人情不虧吧?”
徐應秋笑著點頭,看了看走廊昏迷的兩個守衛,好奇道:“你怎麼進來的?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也算你們走運,基地外麵的那群喪屍在智慧喪屍的指引下,竟然學會了打洞,守衛你們的人全被調走去清理喪屍了,就剩下門口這兩個菜雞,老子一隻手就能搞定!”
萬石嫌棄地撇了撇嘴,徐應秋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弟什麼情況?”
這話像是挑起了什麼,萬石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我去找研究所的人打聽了我弟的消息,據說被潘景煥那個王八蛋關在研究所裡,被喂了什麼強化藥劑,現在神誌不清見人就攻擊,不過人還活著,你們應該也要去救邱費澤吧?咱們再搭個夥?”
徐應秋驚詫道:“強化藥劑?原來會影響神誌?難怪他們要號召基地裡的人上貢孩子,原來是打著長期洗腦的主意!”
萬石臉色不好,他加重了語氣:“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徐應秋跟他解釋了一遍,繼而說道:“潘景煥應該是騙了你,你弟被感染隻是個幌子,被潘景煥給關了起來,以此要挾你為他賣命,但是他可能以為你有去無回了,就在那段時間裡,用你弟來做了個人體實驗。”
萬石拳頭捏得哢哢響,他咬牙憋出了幾個字:“潘景煥,我要讓你死得很慘!”
鐘勇分析道:“基地的武裝力量肯定很鬆散,畢竟抵禦喪屍確保自己的安危才是基地的首要大事,手下都被派去抵禦喪屍了,我們偷襲研究所絕對是最好的時機!”
“我還跟那個研究所的人打探清楚了哪裡有槍支彈藥,我們先去搞點裝備吧!”
萬石目光閃爍,仿佛一匹餓狼見了肉腥,眼睛都發綠了,徐應秋頓時也來了興趣,“我比較好奇,那個研究人員是怎麼“告訴”你的?”
“哦,這個特彆簡單,我拿刀子往他大腿動脈紮了下去,他一高興起來,就什麼都告訴我了!”
估計是深秋的緣故,看著萬石燦爛的笑臉,徐應秋莫名覺得四肢冰冰涼涼的。
邱費澤痛苦地嚎叫著,電流在他體內流竄,恰到好處的沒有徹底損害他的身體卻又能讓他感受痛苦的程度,尤其頭顱的刺激最為難耐,邱費澤的汗水濕透了衣服,他睜開眼睛,隱隱發紅的瞳孔充滿了恨意,仿佛能看見玻璃外的人,一
孫建木牽引著嘴角的皺紋,毫不留情地吐露出兩個字:“繼續。”
“是,孫教授。”
不知過了何時,“孫教授,我們要不要先暫停?他好像堅持不住了!”
一個男人推了推眼鏡,皺眉記錄道。
孫建木麵上無波,“不是能自愈嗎?難道就這點程度?給我加大電流。”
男人冷汗直冒,似乎心生樂懼意:“他是唯一的抗體,這樣做會不會太過於……”
季博裕眉頭一皺,果不其然,孫建木打斷了他的想法:“你是科研人員,為科學奉獻自己的道理不用我教你,正是因為他是人類唯一的救星,我們才要“物儘其用”!如果是我擁有抗體,我絕對自願走進去不會有二話!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如果人類也能擁有特殊的能力,對抗外麵那些喪屍就不成問題了,甚至我們整個世界都可以重現輝煌,難道你要因為一時心軟而讓自己以後的子孫生活在這麼危險的世界裡嗎?你能忍受自己的兒子哪一天命喪在喪屍的肚子裡嗎?”
幾個學生麵麵相覷,譴責的目光投向了男人,他羞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孫教授,是我狹義了。”
“你還年輕,會這麼想是正常的,有善心也是好事,但是要懂得取舍,以後多跟小季學學,什麼叫深明大義。”
季博裕笑笑,“老師,您這話太抬舉我了。”
邱費澤的皮膚開始出現了焦黑的痕跡,他渾身顫栗著,零碎的記憶開始在腦海裡瘋狂閃爍,不知過了何時,他動了動嘴皮,無聲地念出了一個字:秋
看著邱費澤倘若死屍般不見動彈,孫建木滿意地點點頭:“行了,暫停停止電流刺激,你們兩個進去給他放血,一定要把潛能給我逼出來。”
“明白了,孫教授。”
趙琳感覺身體下的血液在灼燒,她赤身裸體被捆綁在床上,哀求地看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科研者,“你們不是已經拿到疫苗了嗎?求你們了,先給我注射疫苗吧!”
兩個科研人員互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猥瑣的微笑,伸手覆上了趙琳的胸口,無恥下流地揉捏著,趙琳咬住下唇,狀若羞澀地看了他一眼,“你這人真壞,你要是給我打了疫苗,我痊愈了還不是隨便你怎麼樣!”
繞是她心頭惡心的要死,在生命的威脅下,便也算不得什麼。
男人可惜地嘖嘖道:“哎喲喂,小美人,我們哥倆也想憐香惜玉,可孫教授吩咐過了,必須要給幸運的感染者和倒黴的變異者分彆注射疫苗記錄情況,咱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救你啊!”
趙琳臉色一白,這話相當於給她判了死刑,她顫顫巍巍地追問出聲:“我是倒黴的變異者?”
“不然呢?誰讓你運氣不好,那個家夥可是比你感染的時間短,身體又強壯,變異估計還要一兩天吧,孫教授可等不及。”
趙琳雙眼無神地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我給你們提供了這麼多消息,甚至他們的秘密我毫無保留地說了,為什麼,為什麼!”
她突然尖叫著掙紮起來,聲音無比淒厲:“你們欺騙我!你們欺騙我!你們這些人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幾個科研者毫無心理準備地被她嚇了一大跳,男人晦氣地罵了一句:“我呸,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外來者嗎,靠出賣自己人來謀取活路還有臉在這裡瞎嚷嚷……”
“你們救我吧!給我注射疫苗,我給你們做牛做馬!我的技術很好的,你們想怎樣對我都行,我堅持了這麼久……”
趙琳語無倫次地舉薦著自己,臉蛋都哭花了,幾個男人看著美人垂淚,即便不敢作為也會心生幾分不忍。
“哼,不要臉!” 在場唯一的女性科研者狠狠瞪了她一眼,嘴裡冷聲諷刺道:“彆怪我不提醒你們,上次違抗孫教授命令的那個人是什麼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這話一出,幾人頓時徹底泯滅了良心,孫教授可不好相與,尤其最近,好像瘋了一樣,全然不顧以往好名聲,下手狠絕完全不留活路,就跟徹底換了個人似的,隻有季教授還單純地覺得自己的老師跟以前一樣,他們這群學生看得比誰都明白。
“阿——”
趙琳突然劇烈抽搐,眼白出現了黑線,幾個學生頓時緊張地走遠,“她開始變異了!”
一分鐘,禁錮在床上的人變成了一具沒有神誌思維的喪屍,對著他們張牙舞爪,嘴裡發出嘶嘶叫聲,一個男人拿著疫苗靠近過來,“現在可以注射了吧?”
“注吧!”
幾個學生咽了口唾沫,紛紛走進按住不斷掙紮亂動的趙琳,一管針劑紮進了它的大動脈裡去。
仿佛就一眨眼的時間,趙琳徹底沒了動靜,他們麵麵相覷,“怎麼回事?徹底死了嗎?”
“誰知道啊,變異者用了針劑原來會直接死掉嗎?”
女性科研者拿過本子不斷在上麵記錄著,突然趙琳的屍體輕微地抽動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等等,它剛剛是不是動了?”
幾個男人茫然地看了過去,“動了?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這麼一說,女人也不是很確定了,哦了一聲,“可能我看錯了吧。”
“臥槽,它脖子腫起來了?”
趙琳脖子腫脹起來,仿佛一隻氣球般,它身上的肌肉開始鼓脹起來,一層層束縛帶被纏得死緊,但絲毫阻止不了它身體在持續漲大,幾個學生嚇得不住後退,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