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忖對小黑丫頭從沒有惡言惡語過,不明白她為何見了自己要怕成這樣。
燕之挺鬱悶……
“姑姑,我教她寫字呢。”阿文把窗子支起,走到比盧身邊站住:“你往前站站,我給姑姑開門去。”
門房很小,細長的一條,擺了幾樣簡單的家具之後,桌前便隻能容一個人走動。
“我不進去了。”燕之垂眼往桌上看去,見比盧跟前的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大字,醜的厲害。
“你們也趕緊出來吃飯吧。”
“這有什麼可藏的,都說了,這支筆借你用的,我姑姑不會說你的。”阿文應了一聲,仍是皺著眉數落比盧:“我說,你怎麼那麼上不得台麵啊?做賊似的!”
“我……我不是賊……”燕之聽見比盧小聲地反駁道,很沒有氣勢。
不過那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兒,她並不打算摻和。
“沒想到你養的那個小子倒是挺喜歡那個小黑丫頭兒。”待到燕之走到近前,景行湊過去笑著說道:“阿文的眼光可不怎麼樣。”
“胡說什麼啊!”燕之壓低了聲音說道:“阿文才多大?他不過是教比盧寫字,讓你一說就歪了。”
“你等著瞧吧,隻要這小黑丫頭肯聽那小子的話,這兩人早晚得睡一個被窩去……”景行的話沒說完就挨了燕之一拳:“閉嘴!”
燕之瞪著他低聲道:“你怎麼跟媒婆子似的,咱家就這麼幾口人,都讓你給說到一塊去了!滿腦子都是齷齪東西。”
“爺腦子裡都是你。”景行笑嘻嘻的往四下看了看,見隻有吳楚風在書房門口戳著才極小聲地說道:“爺說的話你甭不信,宮老前輩和羽前輩指定有一腿!”
“你就胡說八道吧……”燕之搖著頭道:“彆怪我沒提醒你,這話要是被羽姑姑聽見一準兒和你翻臉,到時候王爺的麵子往哪兒擱你自己可得想好了。”
“我傻啊?”景行不以為然地說道:“爺不就跟你說說麼。”
“你要是真閒的難受,就找你的那個小舅舅聊天去吧,我看你們爺倆倒是有說不完的話。”
“爺在家才呆了一日你就煩我啦?”景行站在兩扇門的中間,當不當正不正的把燕之擋在了書房裡:“爺跟他有什麼可說的,咱倆的話才說不完呢。”
“王爺,我還有個湯沒做呢。”燕之對著外頭努努嘴,示意吳楚風還在外頭,讓他不要信口開河。
“彆走,爺有東西給你”景行伸臂攔住了她,摟著她的肩走到書案前:“剛到的。”
燕之低頭,看見一隻大信封。
“我家裡來的信?”燕之心裡高興,一時忘了門口還戳著個人,拉著景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昨天還想著家裡的書信該來了,今兒就收到了!沾了你的光了……”
其實,帝都來的書信四天前就到了,信是梅卿封的,他封的特彆嚴實,景行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信封拆開,並且拆壞了,他隻好另做了個一模一樣的。
信封好做,可信封上梅卿的字跡卻不好辦,好在景行身邊的能人眾多,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一名大夫除了醫術超群還能寫一手好字。
並且此為大夫身懷絕技,非常善於模仿彆人的筆跡,已經到了亂真的地步。
景行就讓此君照著梅卿的字臨摹了兩天之後才在信封上落了筆,之後拿著兩個信封比較筆跡,完全相同!
“家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燕之拿著信封看了看,並沒有看出毛病來,隻覺裡麵厚厚的一遝子,估計是好幾封信轉在了裡頭。
她把信封從一頭撕開,將裡麵的信倒了出來,裡麵是三個小信封,燕之先把梅卿的寫的那封信拆開來讀。
很快的,燕之臉上的笑意隱去,她抬頭看向景行:“解懿,她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