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時候,有兵士傳回了消息,烏蘭河的大壩已經扒開,林將軍帶著人正在拆橋。
景行點點頭,對於這樣的消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來。
“王爺,千戶大人到了。”吳楚風通稟道。
“請。”景行開口的時候麵朝了燕之的方向,燕之起身去了屏風後。
“王爺。”她聽見了徐遼的聲音,以及甲胄穿在身上行走時發出的摩擦聲。
“末將已將人馬集結好。”燕之細聽徐遼的音調,她聽出他的聲音沉穩,甚至有著些許的亢奮。
他是直麵東夷人的將軍,作為大惠的軍人,在即將與敵人展開廝殺的時候,他就會帶了這種嗜血的亢奮!
“直娘賊!可憋死老子了,這次最好是那個達木兒出戰,看我不把他的頭顱砍下來的!”
“達木兒不會來。”景行肯定的答道:“舅舅也不要出戰,你隻要將那兩處緊要的地方守住就成。”
“不出戰?!”徐遼往上推了推頭盔:“你讓舅舅當縮在殼子裡的老龜?”
景行寒著臉一笑,說話都是涼涼的:“本王不也在行轅裡?那是什麼?”
“末將嘴欠了!”徐遼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嘴上,他將自己的鼻子也打的一酸,頓時留下兩行眼淚來:“東夷人被水一演,還不得找咱們拚命來?”
“這個舅舅不用管,隻要守住關卡,本王就為你記一功!”
“是!”這是軍命,徐遼必須服從。
他抱拳行禮準備告退,猶豫了下,徐遼貓腰走到景行身邊低聲問道:“王爺,末將鬥膽問一句,誰去迎擊東夷人了?”
景行直視著他,沉默不語。
徐遼馬上醒悟過來,他皺眉搖頭:“哎,無疾……”
“去吧。”景行開口趕人:“十五日之內,兩處關口若有閃失,彆怪本王軍法處置!”
“是!”徐遼抱拳領命出了行轅。
走到軍馬前,他從馬童手裡接了韁繩縱身上馬,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戰馬輕盈地越了出去,而馬背上的徐遼卻依舊皺著眉:“無疾到底怎麼想的,為何排兵布陣也不和我們說說呢?怎麼把他二舅派前頭去了?老二除了會種地,哪有我能打?”
徐遼帶著滿腹疑問離開,前方的消息一件接著一件的傳了回來,林將軍拆了烏蘭河上的兩座橋,現在依然被追來的東夷人趕上,好在大惠的兵將也趕到了,雙方展開了一場惡戰!
天色大亮的時候,景行接到消息,大昭的端王爺正在往烏蘭城趕,很快就到。
“吳楚風。”景行把吳楚風叫了進來,在臉上細致的塗抹一番,生生畫出一張健康的麵容來。
“胭脂,七姐夫來了,爺的親自去迎接。”景行低頭對給自己換袍子的燕之說道:“這樣的場合,你不能跟著。”
“好。”燕之什麼也不問,直接點頭道:“你,萬事小心!”
“爺心裡有數。”景行的用力的摟了她的肩膀一下:“在這兒等著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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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戰打完了,景行就要和燕之回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