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麼話!”燕之彎腰在小幺的肩上來了一巴掌:“你們小孩子家家的那點子事兒值當你把式叔特意說幾句閒話?”
小幺一縮脖子,隨即發現燕之根本沒用力氣,巴掌落在身上像為他拍打身上的雪花似得。
“不就是在師父跟前哭了一鼻子麼?這也算事兒?”燕之點著小幺的腦門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哭就哭了,師父就看不得你這個死不承認的德行!”
“承認,承認!昨兒是我哭天抹淚地耽誤了時辰……”小幺挺直了身子使勁支愣著脖子,把腦門子送到燕之的指尖下,這樣燕之也不用使勁彎著腰才能夠到他。
“阿文。”燕之看向另一個孩子。
小幺忙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說話啊,你這個孩子,啞巴了!”
燕之側頭看向一旁,忍住了笑。
阿文低著頭,輕聲道:“我……我犯渾了。不管怎麼說,和自家兄弟動手就是不對。”
燕之轉了身掃了梅卿一眼,梅卿馬上說道:“師父,您回屋歇著吧,這兒有我呢。”
“嗯。”燕之應了,提步往回走,從比盧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看見小黑丫頭正緊張兮兮地瞅著院子地跪著的兩個人,燕之心裡一動,想起了景行說的話:男想女隔座山,女想男隔層衫,你的乾兒子早晚落小黑丫頭手裡!
燕之自問沒有生就一個封建的腦袋瓜子,可……腦子裡想想自己養的水水靈靈地一個小小子長大了要跟小黑丫頭成親,她心裡還是有點彆扭。
“比盧。”她對著小黑丫頭伸出手去:“扶我一把。”
“啊?!”比盧怔了下,顯見方才沒有注意著燕之,轉眼她明白過來忙扶住了燕之的手臂。
燕之四平八穩地回了小樓,她帶走了比盧。
隻有這樣,那兩個打紅了眼的小小子才能好好說句話。
兩個人之間的過節還是兩個人當麵說清楚最好,但凡摻和了第三個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隻會越說越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