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狠了?”景行輕聲問道。
“喝血似得……”燕之往床裡側了側身子,騰出手來將散開的衣襟拉了拉。
景行走到盆架子前伸手摸了摸銅盆裡的水溫,投了一塊布巾給燕之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珠兒:“以後彆出去太久了,得了奶瘡更受罪。”
“這你也懂?”燕之接了布巾在脖子上抹了一把仍遞回給他。
“還是前陣子聽三姐說的。”景行把布巾搭在床幫上就勢坐在了床邊兒:“她說還是請乳娘好。”
“辛未還在樓下站著呢?”燕之知道三郡主這一番話是好意,隻是在養育孩子的問題上姑嫂二人想的並不一樣,燕之也不想在此問題上掰飭,隻將話岔了開去。
“他招你生氣了?”景行問道。
“他倒是沒有惹我生氣,隻是這孩子說話太不知輕重,我才把他拽回來的。”
燕之原原本本地將辛未說的話講給了景行聽,末了,她對著樓梯的方向一揚下巴:“就這放他回宮去,用不著旁人說閒話,他自己張嘴就能把自己說死了!”
“這孩子跟著和尚長到這般大,敲木魚敲得腦子都不好使了!”景行聽得兩手一拍大腿:“知道的是他缺心眼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兩口子教的呢!”
“反正他現在這個德行是不能讓他回去的。”說起了樓下的那頭‘倔驢’,燕之與景行一起頭疼起來:“得想個法子拖一拖,你看看怎麼糊弄宮裡來接他的人吧,怎麼也得把這小子歸置的不胡說八道了才能放人啊。”
“拖個一兩日的倒是無妨……”景行想了想起身就往外走:“爺先把章太監打發了再好好教那小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