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輕輕地一句話堪比憑空裡的炸雷將燕之炸的外焦裡嫩‘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撒尿啊!”
對方一陣沉默過後不鹹不淡地回道:“沒見過。”
“……”燕之張口結舌地站在那裡,臉上熱的像發燒。
愣了一陣過後她才想起襯褲還褪在小腿上,於是手忙腳亂地彎腰在腿上摸索了一番總算是把襯褲提了上去。她一邊胡亂地係著褲帶一邊偷眼往床的方向張望,隻是屋裡黑乎乎的一片,她也隻模模糊糊地看出床上躺著個人,連景行的麵目都看不清。
估摸著對方也瞧不見自己光屁股地狼狽模樣,燕之心裡稍稍踏實了些:“這回看見了,王爺您可開了眼了……”
“太黑。本王並未看見。姑娘大可放心。”大約是聽出了她話裡的不自在,景行心裡覺著這事兒有點意思……於是便多說了句:“聲音倒是聽得真切。”
“!”燕之才摸到恭桶的蓋子將其蓋好,聽了景行的話她氣得差點把手裡恭桶朝著他砸過去!
這東西病病歪歪的要死要活,一碗粥下了肚說話就這麼氣人!燕之有點後悔自己對他過於的心慈了,早知他有了點力氣說話就這麼賤,她就應該讓他活活憋死!
支起窗戶,燕之探出半個身子把恭捅放到了外麵。站在窗外的兩個壯漢齊齊的看著她,見她馬上回了屋便沒有言語。
燕之關上窗,往床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憋著一口氣走了過去。沒走兩步她的腳就踢在了椅子腿上,疼的她眼淚都冒了出來!
她的腳上即沒有鞋子也沒有足衣,是實打實的肉碰了木頭,燕之覺得腳趾都疼的發木了……
強忍著那股鑽心的疼痛慢慢的散去,燕之抽泣了一聲。
屋裡黑漆漆的也挺好……
至少她可以借著這個由頭肆無忌憚的流一會兒眼淚。
她死了。
再也見不到父母至親,也見不到從小到大陪伴她的那些同學夥伴……
這裡周遭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兩眼一抹黑的。
她孤零零的成了另一個人。
而這個人還莫名其妙的帶著頭上的傷成了對麵那個沒心沒肺男人的衝喜新娘。
原來,她最怕的就是太早的死去。現在,她似乎是用另一個人的身份存活了下來。
可是她沒家了……
並且如果那個即便是病著也瞧不上自己的狗屁王爺若是在這三天裡蹬了腿,她怕是還是活不成。
以後的事情她一概的不敢想,條條都是絕路!
哽咽了一聲,燕之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又往床邊摸了過去。這回走得小心了,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挪到了床跟前。
右腳慢慢落下,她踩到了一樣東西。燕之沒猶豫,一腳把景行的鞋踢到了床底!
“啪”地一聲,鞋子落下,她心裡一陣痛快,仿佛被她踢飛的是床上的那個男子。
上了床,燕之不聲不響的從景行的腳下爬了過去,明知道對方醒著,她卻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胭脂姑娘。”她才慢騰騰地爬了過去擺好姿勢要躺下景行卻溫和了開了口:“姑娘如廁之後並未淨手,這不太好吧……”
“還有更不好的呢!”燕之一把將被子摔在床上,翻身跪在景行身邊大聲吼道:“你不是看不見麼?那姐姐就告訴你:我非但沒洗手還沒擦屁股呢!惡心麼?嫌棄麼?那你就說句話讓我滾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