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這書架子上的醫書不少,可見您平日也是沒少看。您說我說的和醫書上說的是不是一樣?”久病不愈的人大多會通過各種途徑了解自己的病症,並且想尋得一個徹底讓自己好起來的法子。
燕之自己得的就是腎病,從腎炎到腎衰,她經曆了十多年。
期間她看了大量的相關書籍,已經可以算是半個大夫。
同病相憐,她完全能夠理解景行的一些言行。
“穀肉果菜,食養儘之,無使過之,傷其正也……這是哪部醫書裡的話?”景行輕聲問道。
這是《黃帝內經》裡的一段話,燕之昨天為了哄他喝白粥的時候說過。沒想到他竟一字不落的記了下來。
而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黃帝內經》都不得而知呢,燕之不能把名字告訴他,否則對方找不到這部書又是個事兒!
“我記不得。”燕之亦是直視著他,不曾躲閃:“我與王爺說的話都是想到了就說了,至於這些都是哪部書上或是什麼人寫的,我……說不出來。”
“看來……你確實識字。”景行垂了眼簾看向她手裡的粥碗,語氣緩和下來。
“當然。”燕之盛了一勺粥送進他的口中:“早就說了,我是大家閨秀,來頭大著呢!”
“哦?”景行斜著眼瞟著她,一看就是完全的不信。
“你怎麼就不信呐!”
燕之放下粥碗把兩隻手伸到他的麵前:“你看吧,我這雙手像是乾活的麼?”
燕之的手是少見的漂亮,幾乎挑不出毛病,這點景行也不得不承認,至少他沒有見過比她的手還好看的手。
而這樣的一雙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女兒能有的。
“還有,你看看我是不是……”燕之一擼衣袖露出一節手臂來,她本想說‘常下地的人能有我這麼白麼’,可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左臂上的時候頓時愣住!
白皙纖細的手臂外側生著米粒大小的一顆痣,色如胭脂般紅豔,而臂彎裡是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縱橫交叉醜陋不堪!
這個女子曾經尋死過……
手指撫上傷痕,胭脂的心裡驀地浮上一股莫名的情緒,那是深深的絕望。
“接著吃吧。”她放下了衣袖,端起碗來盛了一勺喂給他……
兩個人都不在說話,景行安安靜靜地吃了那碗粥。
收了碗,胭脂拿起他身上的布巾要給他擦嘴,景行伸手接了:“還有嗎?”
“嗯?”燕之以為他還要再添些:“一次少吃點,等下再吃吧?”
“本王是讓你去吃。”景行把布巾遞給她。
小小的銅鍋裡煮不了多少東西,燕之沒滋沒味地把剩下的粥吃了,將用過的家夥什都擺在了托盤上,她推開了窗。
外麵的雨還下著,簷下的雨滴已經連成線。
隔著霏霏雨幕,福全孤零零的站在對麵的靈棚裡,眼神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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