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福全把手裡的一枚銅鑰匙放在了景行的麵前:“這把是府裡備著的,另一把平日秋夕拿著,您看是不是也收回來?”
“就讓秋夕拿著吧。他挺會做事。”景行拿起鑰匙來看了看微微一笑,隨即放進了腰上懸著的荷包裡。
福全一直偷眼瞅著景行,見他麵上竟帶了笑,福全眸光閃了閃:“老奴再給王爺續些茶去。”
他走到景行身邊端起了桌上的茶盞要走,景行卻揮了手:“不喝了,你端下去吧。”
“是。”福全端著茶盞躬身退了出去。
王爺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方才他那一笑福全就留了心。
出了主子的寢殿,他沉著臉回了自己的屋子,進門之前福全對著候在門口的小廝說道:“去,把秋夕給咱家叫過來!”
……
福全一走,景行就又把那柄鑰匙從荷包裡拿了出來。他把鑰匙當筆拿著在桌上寫字,直至比比劃劃的寫了好幾個字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寫了一片的‘胭脂’!
景行先是一愣,而後他毫無征兆地又打了個飽嗝:“呃!”
“怎麼吃了那麼多呢……”
他平日身子好的時候也是沒什麼飯量,多好的飯菜到了嘴裡都是沒滋沒味的。
能讓他想著吃第二頓的吃食不多。
燕之說他吃了十二碗,其實小小的茶杯裝不了多少東西,都扣在飯碗裡也就是兩碗炒飯。
這樣的飯量對於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來說並不算多,而對於景行來說那就是破天荒的事了。
“都怪你!都怪你!”拿著鑰匙在桌麵上那一片看不見的‘胭脂’上猛戳一氣,末了,他自己嗤嗤地笑了起來:“我這是越活越抽抽了……”
景行心裡挺高興,先前知道燕之偷著出府的怒火早就熄了。
特彆是得燕之是賣了耳墜子才有了錢之後,他越發的心平氣和起來。
那個女人雖然膽子大到敢砸了鎖頭出去,可她出去之後也不過是買了些吃喝穿戴。
在他看來,彆說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就是深宅大院中的女子亦是如此,她們沒出閣的時候她們隻會想著穿衣打扮,等嫁了人,就會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
花前月下,紅鸞帳裡,講究的是個情趣。
後院那個又傻又倔的女人被關了些日子之後總算是開竅了知道打扮打扮自己了……
收了鑰匙站了起來,景行揉著硬邦邦的胃部在屋裡溜達了幾圈,又打了一個酸臭的飽嗝之後他搖了搖頭:“以後可不能吃這麼多了……”
……
天還沒亮燕之便早早的起了床。
既然已經被景行發現了自己偷偷出去的事,她就得趕緊把廚房裡的豆芽賣掉。
昨天晚上他磨著牙在自己耳邊說的話燕之聽得清楚,尤其是最後一句:你是爺屋裡的人……
這話在燕之聽來並不是一句好話,甚至充滿了危險!
她知道他對著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並不是有多喜歡自己,他不過是想讓她明白:自己是他的女人,必須依附於他才能在這賢王府裡有一席之地!
他賢王爺的女人怎麼可以去早市賣豆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