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意思是想養著我麼?”燕之也盯著他,目光銳利。
“爺現在難道沒有養著胭脂麼?”景行的眼中帶了笑意。
“嗬嗬!”燕之仰頭一笑:“所以我就住進了豬圈?每天吃的是豬食?王爺,您就是這麼養我的?”
“胭脂!”景行皺了眉,麵色難看起來:“爺難道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兒好?”
“王爺。”燕之沉了口氣,把兩條腿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她垂眼看著自己腳上的一雙新鞋輕聲說道:“我是記不得過去了,從我醒過來就是躺在您的床上,可有一樣我能知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也不會去做任何人的奴才。”
“您若真心想對我好,那咱就像朋友那樣處著。”燕之扭頭看向景行:“我是女人,不是您養在後宅的一個玩意兒!想起來就給我點兒好臉,翻臉的時候連我碰過的東西都要丟掉……”
景行的眉頭已然擰成了大疙瘩,身旁的這個女人說的話讓他懊惱又難堪,可對上她乾乾淨淨的一張臉,他又不想發火。
隱隱的,景行甚至覺得,自己隻要再和她翻臉一次,這個女人就會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他再也抓不住她!
一想到以後這個女人會遠離自己,景行已經不由自主地伸過手去抓住了她:“胭脂,你是怨爺對你不好?”
燕之張了張嘴,腦子裡千遍萬遍地提醒著自己:千萬彆說實話!千萬彆在他麵前說實話!這家夥小心眼兒!
可她忍了片刻之後還是脫口而出:“你本來對我就不好!”說完還瞪了他一眼。
燕之的這一眼落在景行的眼中就是小女兒家在撒嬌,簡直太對了他的心思!
先前還悶在胸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他腆著臉又往燕之身邊坐了坐:“胭脂真想與本王做朋友?”
“王爺若是覺得我不配做您的朋友,那這鞋子還您……我也不配穿它。”燕之收回腿來就要脫鞋卻被景行按住了兩隻手:“你這個女人脾氣怎麼比爺還大?爺說什麼了?你就脫鞋!”
“那王爺您說吧。”燕之兩隻手都被攥著,兩個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了一起,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慣有的藥香也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呼到自己頸間的淺淺的氣息……
燕之的心忽然不安起來……
與一個男子這樣的親近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現在的景行不是那個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病孩子,燕之很難再對兩人之間的如此親近保持無動於衷的態度。
“做了朋友以後呢……”景行猜不透燕之的心思,他也懶得去猜。
他甚至不知該如何與她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