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靠著他哭了一會兒,心裡倒是舒服了不少。
她捫心自問,好像也不是討厭景行。
隻是他一些過於親近的舉動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沉默不語的往回退了一步,燕之轉身到了灶前揭開了蓋在大鐵鍋上的蓋子,鍋裡還用小火蒸著一大碗羊蹄湯。
“你把這碗湯端屋裡去。”用布巾墊著把大碗從鍋裡端了出來放在灶台上,她對著景行說道。
“成,爺端。”景行過來接了燕之手裡的布巾墊在碗外邊,兩手捧著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屋裡就剩了自己,燕之趕緊偷偷的又在屁股上按了按,沒覺出大疼來,她這才放了心。
往灶台裡又添了塊柴火,讓火稍稍旺了些,她把大鐵鍋裡的熱水淘了出來放在木盆裡,想等著吃了飯洗碗用。
等著鍋裡的水燒乾,鐵鍋被燒熱後,燕之放了勺油下去。
她炒菜的用的油都是自己煉的豬油。
這個時代雖然有了植物油的出現,可因為榨油的工藝相對落後,榨出的素油非但味道不佳,價格更是貴的驚人。
燕之吃不起素油,也隻好湊合著用豬油炒菜做飯。
隻是她煉油的法子精細,並不是尋常人家裡用的大火乾鍋煉製的法子,而是加了開水和少許鹽小火慢慢熬製出來的。
用這樣的法子煉油雖說費柴火費工夫,可煉出的油冷卻後潔白細膩,豬腥氣味去了很多。
可豬油就是豬油,用它炒菜非得現吃現做才好吃。否則隻要菜冷了,口感就會油膩。
“還做什麼?”景行把一碗湯送去了正屋,回來看見燕之正站在灶台邊忙活就湊了過去往鍋裡看了看:“這餅子不小!”
“這是烙餅不是餅子。”燕之把餅在鍋裡翻了個又往餅上撒了很少的一點油:“王爺平日吃的麵食大概做的都精細,我來了這麼久也沒見府裡吃過烙餅。”
“餅子爺吃過不少,沒吃過燕之你做的這樣兒的。”景行如此說並不是恭維她,而是他吃的飯食皆是有人單獨預備著,而他平日吃的最多的就是各種配料精細的粥。
烙餅這種後世北方常見的麵食也是當廚具發展起來之後才慢慢的普及開來。
那時要烙製麵食是用一種叫做‘鏊’的炊具,燕之的廚房裡隻有兩口大鐵鍋,她也隻能將就著用了。
一張兩麵金黃,層多焦脆的烙餅出了鍋,燕之把它切成幾牙放在盤子裡又讓景行端去了前麵:“就在屋裡等著吧,我再炒個韭菜雞蛋咱們就吃飯。”
一湯一菜都冒著熱氣擺在桌上,燕之和景行麵對麵坐了。
拿了一牙烙餅遞給他,燕之把那盆湯往他身前推了推:“羊蹄枸杞湯,燉了一個多時辰了,你多喝些。”
“胭脂也吃……”景行又把那盆湯推到了桌子中間。
一頓飯,兩個人吃的呲牙咧嘴一個勁的抽冷氣。
景行的臉被燕之幾巴掌抽得紅腫一片,燕之的嘴被他嘬的又紅又亮幾乎破了皮,挺好的飯菜卻隻能一點點的往嘴裡送,倆人都張不開嘴……
“嗬嗬……”喝了一口濃濃的湯汁,景行又不管不顧地咬了一口烙餅,他玩命的似的咀嚼著,盯著皺眉苦吃的燕之笑道:“兩敗俱傷,何苦來的……”
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