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回來沒有?”
聽到寢殿裡傳出的聲音,候在大殿門外聽差的仆役不禁歎了口氣:不到一刻的功夫,這句話王爺都問了多少遍了……
“回王爺,秋夕還沒回來。要不,小的去尋尋他?”仆役回道。
“算了。”
景行兩眼盯著寢殿緊閉的門板,也覺得自己是過於的心急了。
“關心則亂呐……”他收回視線仰麵躺好,用手將眼睛蓋上,大殿裡點了三支蠟燭,光線明亮得刺眼。
細細地將把燕之禁足的事情又想了一遍,景行越發的覺得自己並未處罰錯了她。
唯獨的,他當時在下不來台的情況下張嘴就禁足了她三個月,這件事他有些後悔。
“三個月……時間是長了些……”輕輕地歎了氣,景行又覺出頭昏腦漲來:“要是禁足她一個月就好了……她現在就能出來看看我了……”
“秋夕!快著,主子都問了你幾次了,你小子乾什麼去了?”
殿外有仆役小聲說話的聲音響起,景行抬了手又往門口望去,馬上,他翻了個身臉朝裡躺著。
總不能讓個跑腿兒的下人都看出自己是在眼巴巴地等著聽她的消息……
“王爺。”秋夕不理兩個看門仆役的問話,隻對著他們咧嘴笑笑就站到了大殿的門口高聲叫道。
“進來。”隔了片刻之後,景行才淡淡的開了口。
“是。”
身後傳來沉重的殿門被推開又關上的聲音,景行暗自一笑:這小子挺懂事。
“王爺。”秋夕進了寢殿隻往往前走了兩步便不敢再往前走,他看著躺在床上細細長長的裹在被中的身影一眼低下了頭。
“嗯。”景行眼睛看著帷帳上的一處花紋,狀似無意地問道:“給她送去了?”
“是。小的把晚膳給姑姑送過去了。用食盒裝的,在園子裡也沒遇到人。”
“她……怎麼說?”
景行暗自得意,心道:胭脂看了食盒裡的飯食定會吃驚不小,她啊,其實不笨,就是太倔!可再倔她也是女人,我都差人給她送了自己的晚膳過去,她還能不明白我的心思?感動去吧……我不在跟前,沒人給你擦眼淚!
“姑姑和平時一樣,隻對我道了謝,沒說什麼。”秋夕照實回道。
景行的一隻手正閒閒地扣著被子上的一個線頭,聽了秋夕的話他手下沒了輕重,從被子裡扥出一條棉線來!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本王病重已然不能起榻?”他丟了手裡的棉線,找到斷掉的線頭用力的往外抽著棉線,似乎能把燕之從小小的針眼兒裡抽出來似的。
“說了。”秋夕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也更小:“姑姑說……”
“她說什麼?”景行咬著嘴唇耳朵支愣著:“大點聲兒!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是。”秋夕沉了口氣大聲說道:“姑姑在澆地,她說讓我幫著她打桶水去。”
“難道她聽到本王病重竟沒有著急?”景行恨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