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道的?”燕之看了阿文一眼。
“這事兒指定是有的,三爺我就是剛從衙門裡回來,衙門裡的朋友親口告訴我的,說那個人的……那個什麼,反正三爺說讓你小心點就小心點!沒壞處!”
那個人傷的不是地方,蘇三爺不能當著個大姑娘胡說八道,隻得點到為止,梗楞著脖子走了。
蘇三爺走了,燕之和阿文鎖了門提著擀麵杖也一直往家裡走。
晌午十分,陽光很足,曬在身上能讓人覺出熱來。
兩個人悶頭走了一陣之後,阿文忽然抬了頭眯著眼說道:“姑姑,你成了劫道的了……”
燕之對著阿文一呲牙:“還有你,兒子!”
到了家門口,燕之才開了門鎖,隔壁院子的周嬸子開了院門出來,看見她忙大聲叫道:“正要看看你們娘兒倆回來沒有呢……”
她轉身回了院子,轉眼又提著一籃子東西朝著燕之走來:“昨兒中秋節,我妹妹給送來的月餅,還有些菜,嬸子家裡人少,吃不完。”
“家裡來客人了?這兩天總聽見嬸子家院子裡有人說話。”燕之伸手接了籃子,先道了謝,隨即狀似無意的問道。
“彆提了!”周嬸子頓時變了臉,橫眉立目地說道:“來的都是官差,一天好幾撥,這兩天家裡就沒利索過!”
“哦?嬸子家出啥事了?好端端的官差乾嘛來?”燕之把籃子遞給阿文:“給騰出來……”
“十四那晚上,我妹妹拿了五百文錢,讓我家外甥給送過來。”
“那是去年她家蓋房從嬸子這裡借的,正想著過中秋過來看看我們老兩口再把錢還了。”
“我那外甥出來的晚,就在路上遇到了強盜,三五個畜生不但搶了她身上的錢,還把他給打廢了!”
“你是沒見呐,太慘啦,我外甥來到嬸子家的時候都成了血葫蘆!沒把嬸子嚇死!”
“大半夜見到這麼一個東西,周伯也受了驚嚇吧?”燕之冷笑了一聲。
“他那眼神!鬼站到跟前都不知道害怕!”周嬸子搖頭道。
兩個人說著話,從周家院子裡出來幾個人,其中兩個人架著一個漢子一步一步地往平板車的方向挪,走得極慢。
周嬸子回頭瞅見不禁叫道:“就不會把車趕到門口去?非得讓他走出來?”
“你看看,這就是我外甥,生的一表人才……嬸子還有心給你們……”周嬸子說著話眼睛紅了起來,她擺擺手說道:“每天都得去醫館換藥,遭了大罪了!”
燕之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人,而此人如有所感竟慢悠悠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他臉上有傷,五官都挪了位似的,是一副扭曲的模樣。
看先是隨意的看了燕之一眼,隨後就瞪大了眼!
這是他的眼睛腫著,就是瞪眼也不明顯,外人仍是看不出他麵上的變化。
燕之一直盯著他看,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對方也認出了自己。
沒有多想,燕之朝著對方走過去。
而那人看見她手裡提著的擀麵杖不禁瑟縮了下,似乎是想跑!
“哎?她提留著根棍子乾嘛?”周嬸子也看出了毛病,忙不迭地追了過去。
到了周家門口,燕之才看見周秀才也抄著手站在門裡,眉頭緊皺,瞅著就有些不耐煩。
“周伯。”燕之先和老秀才打了招呼,又扭頭看向了隻往兩名青年身後躲的壯漢:“哎,聽說你是遇到劫道的了?”
燕之把手裡的擀麵杖橫在平板車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快讓他們走吧,還得趕著去醫館呢!”周嬸子追了過來要拉開燕之,心裡也暗自奇怪:這孩子平日聽穩重的啊,今怎麼看見漢子倒過來說了話?
“他的病,去醫館是治不好的。”燕之直視著那人的眼睛,眨都不眨:“得我這個強盜……劫道的……還有什麼?你還說了什麼屁話了?”
燕之用擀麵棍捅了捅他。
扶著他的兩個青年同時出了手,擋開了燕之:“做什麼!”
“做強盜!”燕之大聲說道:“這個畜生不是說我是強盜麼!”
“什麼……”周嬸子拉住燕之,就怕她冷不丁的給外甥一棍子:“燕姑娘,你到底說什麼呢?”
“周伯,正好您也在,我就說說我是如何成了他口中的強盜的吧!”
當著眾人的麵尤其是有周秀才在場的情形下,燕之把那晚的事兒大致的情形說了出來,並且連帶著那些汙言穢語也一並學了,末了她用擀麵棍一捅那個漢子:“孫子,老子說的是也不是!”
“我……大姨……大姨夫……我不認識她呀……”那漢子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隻對著周嬸子說道:“大姨,我真的是遇到劫道的了!”
“放屁!當初你見我是一個人趕路便生了歹意,活該你犯到我手裡,我可是煉過功夫的!”
燕之截了他的話頭衝著周秀才大聲說道:“他說的都是謊話!”
“你說的也不是實話!”那漢子被燕之揭了老底,早就惱羞成怒,他歪著嘴惡狠狠地說道:“小娘們兒!那晚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你還帶著個小崽子呢!”
“哈!”燕之仰頭一笑,心道:雜碎,你方才還說與我並不相識,如何知道我是帶著阿文趕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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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俺休息~
早晨會加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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