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大蔥就要戳到小幺的臉上,他身子靈活的一閃,已經躲在了燕之身後,一雙小手摟著燕之的腰從她的身後探出頭來衝著阿文笑道:“阿文,你不是好漢!偷襲是小人做的事兒,小舅舅不和你一般計較!”
阿文一擊不中,又開始第二次進攻:“什麼小舅舅,你就是個小妖精!什麼小人大人的,我隻管把你打趴下就是!”
兩個孩子圍著燕之開了戰,嘻嘻哈哈地打作一團。
燕之瞅準機會先是從阿文的手裡奪了兩根大蔥,又掰開了小幺摟著的手,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小鋪子,完全不理已經倒在雪地上的兩個半大小子。
等到阿文頂著一頭亂發回到小鋪子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完畢正等著他回家。
“姑姑,今兒我沒輸!”阿文站在門口把身上的雪花拍打乾淨又往屋裡四下看看:“您怎麼自己都乾了?”
“走吧。”燕之把阿文拉到身前,將鬥篷給他披上:“出汗了,路上可不許摘帽子。”
“噯。”阿文咧嘴笑笑。
“就這兒吧?”
“沒擺著東西,也不知道這家鋪子是賣什麼的。”
聽見外麵有人很大聲的說話,燕之把鑰匙給了阿文:“鎖上門,”自己先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兩名穿著皂衣的衙差,身上的衣服油脂麻花,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酒氣!
“哎,小娘們兒,你是叫……”其中一個衙差指著燕之說了一半後轉頭對同伴說道:“張頭兒,他說那個女的叫什麼來的?”
“燕之。”被喚作李頭兒的人打了個酒嗝大著舌頭說道。
“我是燕之。”燕之麵無表情的看著兩個人。
“成,沒走錯地方!”那個衙差朝著燕之走了兩步,腳步虛浮:“跟……差爺走一趟吧!”
“走?去哪兒?”燕之皺眉道。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讓你走你就走,彆等著差爺鎖了你!”衙差說話結結巴巴的,看來來之前喝了不少。
“就算衙差辦案也得把話說明白了吧?”燕之沉了臉說道:“還請您二位說個痛快話!”
“痛快話是吧?”被稱作張頭兒的衙差也走了上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燕之一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痛快話就是有人把姑娘你告下啦,你得跟我們到衙門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
“誰告的我?我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話說到此,燕之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自己是被人暗算了!
而且暗算人是算準了時間,專挑了年底她最掙錢的時候。
“燕之啊,差爺們隻是聽差辦案,老爺說讓我們乾什麼我們就乾什麼,至於你到底犯了什麼案,是什麼人告了你,你都到堂上去問大老爺去吧!”
姓張的衙差對著另一名衙差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縱身向前朝著燕之就抓了過來!
隻是他喝酒之後腳步不穩,一腳邁出去,腳下一滑,他直接來了個劈叉,腿上的大勁被猝不及防的抻開,疼得他嗷嗷直叫!
“姑姑!”阿文站在燕之身邊輕輕的拉了她一把,用口型說道:“跑?”
燕之搖了頭。
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若是有人存心想坑她,跑是沒有用的。
她低頭輕聲說了一句:“去找小幺,讓他去找蘇三爺。”
阿文聽完沒猶豫,快步朝著早市裡跑去。
早市裡還有一處破房子,是蘇家父子和蘇三爺的手下歇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