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自打初五夜裡見了燕之一麵之後,就再沒露麵。
弄得燕之一直以為自己是做了個夢。
他不去見燕之並不是怕燕之酒醒之後在與他翻臉,而是他實在去不了了。
景行在燕之那裡吃了半碗涼餃子喝了幾口冷酒,回到賢王府就又拉上了!
原本之前他就被幾位郡主給‘補’的腹瀉不止,還沒好利落呢就急著去見燕之,結果他又吃壞了肚子……
弄成了這幅倒黴樣兒他實在不願意出現在燕之麵前,乾脆就派了影衛守著她。
一則可護著她,不至於出了什麼事兒。
另一個,就是他可以躺在寢殿的床上都能知道燕之每天都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以及見了什麼人……
影衛們每天把燕之的生活起居事無巨細的講給景行聽,頭幾天的內容幾乎一樣,不外乎起床,洗漱,做飯,吃飯,以及教阿文讀書識字。雖然內容乏味以及,景行卻聽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聽見燕之每日雖然足不出戶依然能變著花樣做出各種飯食的時候他更是連連嗟歎:若不是氣走了她,現在這些好吃的就都是爺的了,哪裡輪得到阿文吃!
今日影衛們稟告的內容堪稱豐富以及,景行聽了卻非常不是滋味。
燕之流落在外半年多,還是被人欺負了……
並且不過是半年時間,就有人要打她的主意了……
景行認為這兩件事之所以會發生,都是自己的責任,所以他的趕快彌補這些過失。
不管是欺負燕之的還是惦記燕之的,他都不能讓他們安逸了。
“阿弟。”
聽見聲音,景行抬頭往書房的門口瞧去,見七郡主正從門外進來,他忙起了身:“七姐還未歇息啊?”
“睡不著,看書房裡的燈亮著,七姐就來找你說說話。”七郡主拉著弟弟的手一起坐在一張矮榻上,景行挎著七郡主的胳膊隨即倚在了他的身上。
七郡主側頭看著他笑了笑:“今兒看著你精神倒是好些了。”
“嗯。我好了。”景行閉著眼輕聲說道。
“好了,是不是又要往外跑了?”七郡主也放低了聲音。
“七姐?”景行坐起來看著她:“三姐又和你說什麼了?”
“三姐就是什麼都不說,七姐也能看出來。”七郡主景嫃貼在景行的耳邊說道:“阿弟不想娶解家的妮子,你心裡有人了!”
景行垂眸眼神飄忽,一言不發。
“行啦,你不說就彆說,七姐知道你為難什麼。”景嫃推了他一把,景行就勢又靠在了她的身上:“七姐,阿弟是真沒法子了……解懿她根本就不想跟我過日子……”
“那妮子精過了頭,說瞎話都像說實話一樣,確實要不得!”景嫃輕撫著景行的披散在身上的發絲,就像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一樣。
他們的母妃去的早,父王也在景行幾歲的時候過了世,那個時候上麵的幾個姐姐早就成婚,府裡隻剩了六郡主和七郡主照看著景行。
如今,書房裡隻剩了相依相偎的姐弟二人小聲的說著話,她又成了那個一心一意隻護著他的小姐姐,而他則是那個見不到她就會哭鬨的小娃娃。
在七姐麵前,景行是願意肆意的做一回小娃娃的。
如今他們姐弟都已長大,她遠嫁到了大昭,他也即將成家,過去那種相依為命的日子再難有。
而未來,大昭與大惠之間路途遙遙,他的身體也是時好時壞,他們姐弟是注定見一麵少一麵的……
“三姐說你看上了那個衝喜的姑娘。”景嫃輕笑道:“你怎麼那麼笨呐!喜歡人家還把人家氣走了?”
“她離了王府,我才從心裡喜歡上她的。”景行把自己的手放在姐姐的手上,景嫃馬上握住了他的手:“不晚,隻要那姑娘還未嫁人,就不晚。”
“她就是嫁了人我也會把她奪回來的!除了我,誰敢娶她就等著死吧!”
“阿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景行話讓景嫃嚇了一跳,她忙要把景行推著坐好,可他就像沒了骨頭一樣貼在自己的左胳膊上。
“人家姑娘要是嫁人了,你就彆再糾纏人家了,做什麼還要殺了人家的相公?”
“嗬嗬!”景行歪著頭看了姐姐一眼忽然笑了,這笑容特彆狡黠還帶著點小小的得意:“她的相公就是我,七姐你怕什麼?弟弟又沒瘋,總不會把自己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