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的畫惹惱了學堂裡的史先生,情急之下,他用戒尺敲了小幺的頭。
小幺大大咧咧的頂著一個大包回了家,他娘一看就不乾了!
第二天便殺進了學堂,一個人當著一眾娃娃的麵把史先生抓了個滿臉花外加衣不遮體。
史先生是個讀書人,自然不能跟個婦人計較,可他咽不下這口氣,越想越窩囊,當著小幺他娘的麵踩在桌子上,一根腰帶搭在房梁上頭往裡一伸就要尋死。
小幺娘一看要出人命心裡也害了怕,想把史先生從房上放下來,她又沒那份力氣,急中生智,小幺娘找了把剪刀剪斷了掛在梁上的腰帶,史先生落了地,倒是不必再死,隻是崴了腳。
事到如此,還是蘇三爺出麵擺平。
他賠了二兩銀子給史先生,讓他買件新衣再去醫館看看腳。
史先生惹不起他,隻好忍氣吞聲收了銀兩,隻說自己才疏學淺教不了蘇家的二少爺,讓蘇三爺把小幺領回了家。
自此,小幺的求學之路就此斷絕,前後不過個把月。
“姐姐,我娘說我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材料。”小幺低著頭,總覺得在阿文麵前矮了一截。
“放屁!”燕之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這話太糙,尤其是當著蘇三爺說就更是不妥。
於是她忙改口道:“姐姐不讚同你娘的說法,誰天生就什麼都會的?還不是慢慢學來的?”
“咱就是讀不出個秀才,多認些字總是不難。”
蘇三爺臉朝著彆處,耳朵卻在聽著她二人說話,隻覺得燕之的話很對,他也不愛聽自己的媳婦總說自己的兒子就是個當混混的料……
“姐姐……我以後還能跟阿文學寫字嗎?”小幺看著阿文問道。
“你是想和阿文一起玩吧?”燕之笑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你問阿文的事兒讓阿文來回答,姐姐得趕緊回鋪子看看了。”
劉鏡塵說了,今兒要來早市口鋪子找她,燕之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他,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燕之和兩個孩子說了幾句之後便接了阿文手裡的菜籃子先回了鋪子。
她一邊跟幾個工匠商量著蓋房子的事兒,一邊不時的往外麵看看,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早市閉市也沒等來劉鏡塵。
站在官道邊的樹下,燕之把一早晨的事兒都想了想,她確定劉鏡塵就是沒來。
蓋房的工匠有兩個人晚上就在小鋪子裡打地鋪,若是劉鏡塵來的早了,鋪子裡也是有人的,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
阿文和小幺又玩到了一處,兩個人蹲在不遠處的另一棵樹下正在寫寫畫畫,燕之看了一眼便又轉頭看向了官道。
蘇冰從早市裡走了出來,遠遠的看了看燕之,他招呼了小幺一聲:“回家了……”
小幺好久沒和阿文在一起玩,倆人正聊得開心,他看著蘇冰意意思思的不肯走:“我待會兒跟爹一起回去……”
“爹一會兒要去衙門,你也跟著去?”蘇冰走過去拉起了弟弟,他對著阿文輕聲問道:“你姑姑是在等人麼?”
“嗯。”阿文站了起來,用腳把地上的酥餅二字抹掉,他低著頭說道:“在等劉大人。”
“劉大人?”蘇冰一皺眉:“就是去買馬的那個?”
“他買馬回來了。”阿文抬頭看了一眼蘇冰說道:“劉大人現在在戶部當了巡捕,帶著好幾個人滿大街的捉小販呢。”
“那……這個劉大人多大歲數。”蘇冰抿著唇問道。
“看不出來。”阿文皺著眉說道:“劉大人太黑了……沒模樣!”
“哦。”蘇冰心裡總算舒服了些,他走到阿文身前小聲問道:“這個劉大人成家了麼?”
“成家了。”阿文馬上回道。
“你怎麼知道的?”蘇冰又追問了一句。
“我和姑姑還知道劉大人的嶽父家住哪兒呢。”阿文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他衝著蘇冰說道:“我姑姑就在那裡,舅舅不如過去問個清楚。”
“不用問了,我哥就關心那個劉黑子娶沒娶媳婦,現在他知道了自然就沒問題了。”小幺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