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蒸骨這道菜還是燕之在賢王府豬舍住著的時候給景行做過,也就做了一次,燕之沒想到他到了現在還記得那道菜的名字。
“你一個堂堂王爺還看得上我那一千兩銀子?”燕之往嘴裡送了口飯,用力的嚼著:“王爺您一年的俸祿都是小數,光您的私田鋪子一天就給您掙回多少錢來?憑什麼算計我呢!”
“爺的那份家業將來都是你的。”景行眼神溫柔的看著她:“將來有一天,爺若是先走一步,怎麼也得給你和孩子們留下些活命錢。讓你可不不再操勞算計著過日子”
燕之扭頭含著一大口炒飯看著他,心裡覺得他這話說的很是喪氣,她有點不愛聽
“傻妞兒!”景行探頭過去伸出舌頭來勾去了燕之唇邊的一粒飯,他輕聲說道:“彆怕,爺現在還沒吃上你這口好肉呢,爺舍不得死”
說話的時候,他用手輕輕的拍了拍燕之的屁股。
心裡才升起的一點悲哀的情緒馬上就被他這一句話說的灰飛煙滅,燕之抬手用力一推,景行晃悠了幾下還是躺到了大炕上!
“爺還沒吃飽呢,娘子急什麼”他吃吃笑著爬了起來又坐到了燕之身邊,燕之卻伸手把他的大碗推到了桌子對麵:“好好吃飯!”
“這就好好吃。”景行伸了胳膊把碗夠了回來,依舊挨著燕之吃了起來。
他見好就收,不敢真惹惱了她,燕之也不搭理他,兩個人踏踏實實的吃了一頓晚飯。
晚飯之後,燕之把阿文叫了進來寫字抄書,她自己收拾了碗筷拿去廚房洗刷。
阿文趴在小炕桌邊上寫幾筆就看偷偷看景行幾眼,一張紙寫了半天也沒寫上幾個字。
“一心不能二用。爺在你旁邊你就連個筆都拿不住了?!”景行原本是靠著枕頭倚著牆在看書,他知道阿文在偷看自己,便眼皮都不抬的說道。
“小的沒看王爺您”阿文忙說道:“小的是在看牆。”
“嗯?”景行抬眼看向他。
“這房子是土坯房,我和姑姑才搬進來的時候,牆上淨是些潮蟲,姑姑就不許我把枕頭和被褥靠牆放著,說太臟。”阿文說話的時候不敢看他,隻低著頭說道。
“爺怎麼沒看見呢?”景行坐直了身子,拿了油燈往牆上照了半天也沒看見一隻潮蟲。
“去年用藥熏了一次,今年還沒到連陰天的時候,這些蟲子就還沒出來。”阿文回道。
“哦。”景行聽他一說便不在靠牆而坐,還把枕頭拖了過來,他往小炕桌上一看,隨手從阿文手裡拿過毛筆來蘸了墨,又拿起阿文抄的書來看了幾眼才提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邊寫邊說道:“過來看看爺運筆的方法,在落筆前,你的心裡就要把這個字的結構想好,哪怕是生僻字也要先記住了所有的筆畫,不能寫一筆看一筆”
“看明白了麼?”寫完那一句話景行停了筆,抬眼看著阿文問道。
“這話姑姑也對我說過,可我寫生字的時候總怕寫錯,就會看一筆寫一筆,結果寫完了這個字就和旁的字不一樣了。”阿文專心致誌的看著景行的手,一時忘了彼此的身份,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與賢王爺說話的時候竟然忘了自稱‘小的’!
“那就這樣”景行把毛筆架在硯台上,用右手的食指在桌麵上寫了個‘燕’字:“遇到不會寫的字先在桌上寫幾遍,等記清了筆畫再提筆。”
“知道了!”阿文笑著點了頭去看景行,結果兩個人麵上同時一僵,彼此都覺得這樣說話頗有些不可思議。
“寫吧。”景行輕咳了幾聲,伸了腿穿靴子下了地,他溜溜達達的去了廚房。
燕之已經把碗筷刷洗乾淨,正坐在灶台邊燒水:“我這裡沒有買浴桶,隻能將就著洗漱。你還是回王府去吧,自己家裡多舒服”
“你在哪兒,哪兒就是爺的家。”景行搖搖頭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可這裡的房子也破了,地方也太偏僻,你就沒打算換個地方住?”
“我從王府出來的時候身上沒錢,當時能有個地方就就心滿意足了,旁的我都沒多想。”燕之拿了一小塊劈柴扔進灶膛裡輕聲說道:“這回素齋競技我得了一千兩銀子的賞金,就想先買處宅子的。”
“好哇!這錢該花!”景行笑著點頭道:“胭脂可看好了房子了?看好了就搬,可彆住在這生了蟲的地方了!”
“還沒看。”燕之輕輕搖了頭:“看了我也買不了我沒有戶牒,買了宅子也不能過戶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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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願天下的媽媽們節日快樂!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