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病,燕之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四天,燒的人事不知。
景行除了上朝的時候都守在她的身邊,讓府裡的兩個大夫也跟了過來,隨時給燕之把脈熬藥。
幾天功夫下來,他也起了滿嘴的燎泡,急的!
三郡主更急!
她眼睜睜的看著弟弟迅速的瘦了下去,景行原本就是個瘦高的身量,現在再一瘦便顯得淩厲異常,出了鞘的刀子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胭脂啊,你可不能有個好歹的啊”景姃心急如焚,燕之躺在大炕上身子忽冷忽熱喂藥都費勁,三郡主跟著著急,也沒有太好的法子。
“胭脂不會有事兒的。”景行冷冷地看了三郡主一眼:“她現在心裡定是怨我恨我,所以,她得好起來”
“好起來打爺罵爺都隨你”他看著她蒼白的容顏輕柔的地說道。
“國師大人來了。”外麵有人說道。
“不見!”景行眼皮都沒抬便發了話。
那日若不是水輕舟在流觴亭擺了戲台,燕之又何至於看到了那麼一出?!
景行已經把水輕舟的所作所為都記在了心裡,他等著機會呢
總要給水輕舟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疼!
“本座來探望燕之姑娘,怎麼還得無疾你應允?”水輕舟不請自入,幾步走到大炕前停住了腳步。
他先與三郡主互相見了禮才微微彎了腰看向躺在炕上的燕之,景行馬上伸手擋在了燕之的額頭上:“看什麼?”
水輕舟抬眼對上景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輕聲道:“看病人。”
景行與之對視著,眼裡都是怒意:“用不著!”
“嗯”燕之睡得迷迷糊糊的正是似醒非醒,她覺出了身邊有人說話和走動馬上皺眉含含糊糊地說了句:“吵煩人”
“胭脂?”景行趕緊把手拿開,輕聲問道:“爺不說話了,你安心睡”
燕之沉了口氣睜了眼,她眼神空洞地看著站在大炕前麵的水輕舟,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認出他來,燕之吭吭哧哧的翻身要朝裡:“小白臉兒沒有好心眼兒”
才把頭扭過去,她就看見了景行,燕之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大概是確定自己仍是在做夢,於是又閉了眼:“這個小黑臉兒更不是東西”
“嗬嗬!嗬嗬!”景行伸手撈起了她,緊緊的抱住笑得必哭還難看:“胭脂啊,你可算醒了!嚇死爺了!”
熟悉的藥香帶著溫熱裹住了她,燕之睜了眼,默不作聲的發呆。
那是景行身上的味道她太過熟悉了
“阿文。”燕之無力地推開他,支著身子衝著房門說道。
“胭脂,你要什麼?爺給你去拿”景行手腳並用地從炕裡爬到炕沿邊柔聲問道。
“出去!”燕之垂下眼簾氣籲籲地喘了會兒,胸口才平複下來,她冷冷地說道:“這裡不是王爺您的賢王府!也不是國師大人的國師府!”
燕之把景行和水輕舟以及三郡主一起從屋裡趕了出去。
“內什麼”站在門口,景行先提上了鞋才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對阿文說道:“你姑姑讓爺出來歇歇,你進去伺候吧!”
阿文愁眉苦臉的小臉立時帶了笑,撩了簾子就衝進了屋:“姑姑!你可醒了,王爺不許我進來看你呢”
“這小混蛋讓燕之給慣壞了!沒大沒小的。”景行見三郡主和水輕舟都瞪著自己,便若無其事地走到了牆邊扒拉起燕之種的幾盆子青瓜豆角來。
水輕舟笑了笑便在小院裡四處踅摸起來,而三郡主也沒接他的話茬,她總不好在國師大人麵前不給自己的親兄弟留麵子。
“小山子!”很快的,阿文又從屋裡跑了出來進了廚房:“快來幫忙!”
“噯。”隔壁的房門推開,小山子從屋裡走了出來低著頭去了廚房。
梅卿也從門裡探出個頭來看了看,正看見景行拍著兩隻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梅卿一縮脖子,趕緊又退回了屋裡,然後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
“這人怎麼還在這兒?”三郡主也看見了梅卿,她走到景行身前小聲道:“趕緊找個地方打發了吧,再怎麼說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處也不是個事兒!”
景行搖了搖頭。
這事兒放在以前,他還能在燕之麵前說幾句,甚至直接把人處理掉。
現在無論如何他也不敢這麼做了。
儘管看梅卿刺眼,他也得忍了!
梅卿是燕之當著好多人的麵收的弟子,如何處理梅卿可輪不到外人張嘴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