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從屋裡出來見阿文和小山子正蹲在廚房門口摘豆角。
她現在井邊洗了手然後進了廚房。
“姑姑生氣了?”小山子仰著頭看見燕之不聲不響的從倆人身邊走過去,他小小聲的說道。
“不會。姑姑病還沒好,她是累的。”阿文把手裡的那根豆角扔進木盆裡,看見裡麵幾根被撅折了的豆角說道:“你怎麼又給弄斷了?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豆角要先摘了老絲,洗乾淨了才能撅折!”
“哎呀,我又忘了”小山子對著阿文吐吐舌頭:“先撅後撅折還不一樣?最後都是煮熟了吃”
“不一樣!”阿文停下手裡的動作繃著小臉兒說道:“姑姑說過,先撅斷了洗的時候豆角裡的養分容易被水洗走,而且還容易粘上臟東西。”
“那能有多少養分啊?”小山子不以為然的笑笑:“再說咱家的豆角不是種在花盆裡的?連肥都不用上,能有多臟?”
“甭管有多少養分,平白的洗了出去是不是可惜?”阿文奪過小山子手裡的豆角嚴肅地說道:“一文錢少不少?平白的扔了,你舍得?”
小山子搖搖頭:“不舍得。”
“那不就得了!”阿文拍了拍小山子的肩膀說道:“一文錢再少,買東西的時候差了,人家也不給咱。洗出的養分再少,糟踐了也可惜。你正在長身子,少一點養分也長不高!”
燕之正在廚房裡和麵,一麵想著要如何弄到兩千兩銀子,一麵聽著門口的兩個小東西說話,聽著聽著,她無聲的一笑。
阿文說的話,都是原封不動照搬她的。
想當初阿文也是摘了豆角就隨手撅斷的,燕之便對他說了那番話。這小子還真聽進去了
“小哥哥,你說的真對!我以後也先摘,不弄斷了。”小山子說道。
“哥哥就是哥哥,彆加那個小字。”阿文得意的一笑,把手裡的豆角又還給了小山子:“你管我叫哥哥,咱倆都管梅哥哥叫大哥哥不就行了?”
“我不敢叫公子大哥哥”小山子的聲音更小了:“我是他買回來的,他是我的主子。”
“梅大哥!”阿文抬頭就是一嗓子,嚇了小山子一跳:“你叫他乾嘛呀?”
“阿文,有事兒?”梅卿從屋裡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空了的包袱皮,看樣子是正在屋裡收拾。
“麻煩您先把蚊香點上。這幾天蚊子多,咱們要是睡的時候再點,屋裡太嗆了!”阿文笑著說道。
“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梅卿把手裡的包袱皮用力抖了抖就手疊好又回了屋:“我把師父那屋的也點上。”
“看見沒有?”阿文對著小山子擠擠眼:“就這麼說話。他又不吃人,你怕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