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蘇三爺,燕之雇下了一套車馬。
趕車的是個相貌堂堂的漢子,三十多歲,話不多。每日早晚接送燕之幾個人,燕之管他兩頓飯,再另算工錢。
轉眼數伏過去,天已立秋,可還是熱。
一早,燕之才來了鋪子正在小屋裡和麵,聽見有個女子在外麵與宋秀秀說話:“這位嫂子,向您打聽個人呐。”
“誰呀?”宋秀秀問道。
“有個叫燕之的姑娘,嫂子可識得?”
“掌櫃的,有人找您。”宋秀秀到了小屋門口對著屋裡的燕之說道。
梅卿的兩手都帶了傷,這些日子燕之都沒有讓他再著水和麵。
“我這就出去。”燕之把缸裡的麵和滋潤了又蓋上了屜布才解了圍裙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體麵素淨的小丫頭,臉朝著小屋,見了燕之她沒敢說話又看向了宋秀秀:“大嫂?”
“這就是我們東家。”宋秀秀應道。
“燕姑娘萬福!”小丫頭忙到燕之身前行了禮,燕之又打量了她一番,斷定自己沒見過此人。
“燕姑娘,我們小姐想請您過去說幾句話。”小丫頭挺機靈,說話並不高聲,她指了指停在遠處的一輛馬車說道:“我們家小姐都來了幾次了。”
馬車並不起眼,車窗上簾子掛的嚴嚴實實,安安靜靜的停在官道邊上。
“你家小姐是?”燕之收回視線瞅著小丫頭問道。
“我們小姐姓徐,是禮部左侍郎徐奉徐大人的嫡親妹子。”小丫頭清清楚楚是回道。
徐金蟾?她來找自己做什麼?
燕之頓了下,隨即點了頭:“帶路吧。”
跟在小丫鬟的身後來到了馬車前,徐金蟾已經下了車候在那裡。
“燕姑娘。”徐金蟾見了燕之移步朝前行禮道:“我這一趟來得實在唐突,姑娘勿怪。”
“哪裡。”徐金蟾雖然生在富貴人家,穿衣打扮倒是素淨不張揚,燕之看了就有幾分好感。見人家給自己行了禮,她也斂衣回禮道:“不如請徐姑娘到我的鋪子裡坐一坐?”
“不了。”徐金蟾忙說道:“不敢叨擾燕姑娘太久,我說幾句話就走。”
徐金蟾平日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自然不能大大咧咧地站在路邊上說話。
她把燕之讓上了自家的馬車。
“我是來求姑娘的!”一上馬車,徐金蟾便又對著燕之行了禮:“我嫂嫂要和我兄長和離,誰的勸都不聽了,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