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搖了頭。
她來了帝都幾年,去過的地方有限,甚至連帝都都未曾逛全過。
“爺也很少出來。不過這裡倒是來過幾次。”
兩個人走得不快,景行指著山上的一座小亭子說道:“到了那裡往東看,能看到宮裡。”
燕之點點頭:“那是晴雪亭,等入冬初雪過後天晴的時候來看才最有趣。素雪落在紅葉之上,旭日朝輝映襯著青石玉瓊,美的不可方物。”
“你明明來過……”景行停住腳步側頭看著她:“和誰來的?”
“沒來過。”燕之鬆了他的手繼續朝前走去:“不過是聽人說的罷了。”
“誰說的?”景行追著她問道:“難道是那個老秀才?”
她方才的一番話可不是南菜園裡的村民能講出來的,也就是讀過書的周秀才能說那樣的話。
“忘記了。”
燕之看著那座亭子有些失神。
這裡她的確來過,並且是和上一世的父母一起來的。
記憶中,山上的亭子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她沒有記錯,那座亭子裡應該還立著一塊石碑。
此刻景色依舊,卻已物是人非……
“胭脂?”景行喚了她一聲:“怎麼不走了?”
“怕你走不動啊。”燕之回過神來對著他笑道:“我們比一比如何?看誰先到那座亭子。”
“不比,上山累人,我們好好走就是了。”景行體力不濟,並不應戰。燕之卻不管他,自己提了裙擺快步向前走去:“我先走了啊……”
看著宮和羽也快步地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景行一咬牙,也提步追了上去。
解懿從山路上才轉下來的時候,先與跑得小臉紅撲撲的燕之照了麵,接著,她便看見了落後一段景行。
解懿立在山道邊上默不作聲地看著從山下上來一行人,她咬了下唇瓣。
景行今兒穿的是便服,大約是心情不錯,又追著燕之跑了一段山路,如今看著臉上的顏色竟是出奇的好,破天荒的沒有顯出病態來,怎麼瞅著都是公子如玉的模樣。與那個病怏怏的賢王爺分明就是兩個人。
燕之也看見了解懿。
在解懿居高臨下的注視下,燕之隻覺周身的血液都衝上的腦袋,像被人抽了一記耳光,臉上熱辣辣的!
無比的尷尬,無比的難堪。
沒有任何一句辭藻能形容出燕之此刻的心情來。
“成姑娘。”解懿臉上錯愕的表情稍縱即逝,她兩手相握搭在腰間對著燕之屈膝行禮道。
“解小姐。”燕之還禮之後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會麵,讓燕之一時亂了心思。
“王爺,請留步。”她聽見身後的女子叫住了景行,隻覺分外的刺耳。
燕之沒有回頭,仍朝著山上的亭子走去。
“胭脂,等一等!”她聽見景行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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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尷尬啊……
可憐的燕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