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說是這頓飯要喝點,其實這頓飯方年滴酒未沾。
宋芸給他倒的那一小杯酒動都沒動。
也就是純粹的口嗨。
宋芸不是看不明白,隻是不揭穿方年跟朱建斌的默契。
等朱建斌扒拉完飯,宋芸麻溜的收拾好飯桌,泡了茶。
接過宋芸泡好的茶水,方年抿了口,端在手上,打趣道。
“老師,往後就離開了教師崗位,是不是多少有點心慌?”
說著,方年嬉皮的望向朱建斌。
朱建斌低垂著眼簾吹拂茶水,和氣道:“總歸是有點。”
“畢竟我不是沒選擇才當老師的。”
方年笑了笑,感慨道:“下次再見老師就不能提著華子跟茅台來囉。”
“我都替老師你惋惜,有我這麼個有錢的學生,偏偏不能收禮。”
聞言,朱建斌麵帶微笑,和和氣氣道:“吸了這麼多年的粉筆灰,又吸了這麼多年煙,也喝了不少酒,肺部、肝部負擔都大,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起戒了。”
“說得好,反正煙酒都是毒藥!”方年連忙叫好道。
一旁的宋芸微微笑著,也不插嘴。
朱建斌教了十幾年書,第一次有學生能上家門吃飯。
本來就是很不一般的事情。
抬抬杠也挺好。
喝完杯中茶,方年便告辭離去。
朱建斌跟宋芸一起將方年送到樓下。
宋芸多看了兩眼方年開來的路虎,目送方年驅車離去。
等再回到家後,朱建斌主動提起了方年的事情:“你覺得方年的提議行不行?”
“我覺得行。”宋芸道。
接著不緊不慢的說了下去。
“你這位學生很不簡單,我們的思維方式等方麵差他天遠;
就算是跟你扯淡,也有在提醒你往後正式進入體係應該要注意的事情;
我不知道當康這個百億集團他占了多少,但能讓這個百億集團總部在桐鳳,總部辦公室一直放在棠梨,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談起分撥公益資金的事情,輕描淡寫;
再有那輛路虎我記得是關秋荷的車;
關秋荷你可能不認識,但我們都知道她;
一個申城重點大學畢業生,剛完成畢業答辯就莫名來了棠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坐了一年冷板凳;
忽然下海創業,然後眨眼就有了百億當康,這裡麵的不簡單誰都知道;
也誰都知道關秋荷是有背景的!
但你這位學生能大喇喇的開著關秋荷的車,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融洽。
我見過關秋荷,簡單打過交道;
就我的粗略判斷,你這位學生應該真是那個站在當康、站在關秋荷背後的方總;
一兩句話讓你在股市上獲利立場,指點你去省城買房……
這一樁樁事情都說明了你這個學生眼光敏銳。“
宋芸的話語落下後,朱建斌沉默片刻,道:“方年確實很優秀,可他真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他哪裡學來的這些本領。”
宋芸輕笑道:“有些人他就是能一遇風雲便化龍。”
聞言,朱建斌沉吟片刻,搖頭並用力糾正道:“不!他,是棠梨的奇跡!”
…………
…………
方年當然不知道在他離開後,宋芸跟朱建斌之間的對話。
他也不知道宋芸把他看得那麼高。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介意。
宋芸看得越分明,對朱建斌的發展越有利。
額外的,方年也會更心情愉悅。
方年才開到棠梨主街上,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李安南打過來的。
電話一接通,李安南就嚷嚷道:“老方快停下來,我看到你的車了。”
方年哦了聲,便緩緩停在了路邊。
很快就看到了顛兒顛兒跑過來的李安南。
“今天怎麼跑棠梨來了?”李安南喳喳道。
方年從車上下來,掂出煙,笑道:“安南,抽煙。”
“可以啊,你都開始抽煙了。”李安南嘿嘿笑道。
方年樂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揣兜裡給你們抽的。”
“大熱的天,你怎麼跑棠梨來了?”
李安南點上煙,裝模作樣的吸了口,回答道:“就我奶奶在家,沒意思,出來溜達一下。”
“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趁機儘孝,就知道玩。”方年故作鄙夷道。
接著迅速略過話題,道:“一個人來的?”
李安南嗯了聲:“我們那邊你又不是不知道,要麼年紀還小,要麼就去打工了。”
“所以你不抓緊時間多讀書,乾嘛呢?”方年一本正經道。
李安南:“……”
他乾脆不搭理方年這茬,直接道:“要不要去打兩杆桌球?”
“行。”方年不置可否。
棠梨街上能玩的東西特彆少。
網吧?
李安南早就有電腦了。
KTV?
玩過酒吧檔的安南同學已經不喜歡玩這種局了。
最後就隻剩下桌球能玩。
在星期八菜館前麵的室外桌球台開了杆,坐北朝南的街麵,又搭了棚子,倒是挺涼快的。
一路數過去,沿著有四五個桌球台,開杆的不多。
方年跟李安南玩的是小時計費,就也挺隨意的。
李安南跟方年有一搭沒一搭的扯淡。
“打算什麼時候回申城,能不能捎帶上我?”
“30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