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前沿項目基本上隻投資學術型研究項目。
這類項目大多數情況下研究完了也就是帶隊的導師和項目組成員發一些論文,拿到各種各樣的名頭、獎項之類的。
實際應用轉化幾率一般不大。
從另一個層麵來說,這也是前沿能刷臉的原因之一。
因為大多數研究生導師,也就是那些老板們都需要主動去拉企業項目讚助,企業說要乾啥,老板就帶學生乾啥,拿錢辦事,錢貨兩清。
不過這個類型一般是實際應用型的。
很難覆蓋到哲學之類的專業。
所以前沿項目實習部的實習生都能那麼順利的在申城找到那麼多的項目。
畢竟當下市場是極度追究經濟效益的。
連菊廠在這個時候都不怎麼注重基礎學科研究投入,那個大名鼎鼎的2012實驗室也要明後年才整合成立。
方年是因為經曆過那個基礎科學領域步步落後,被不斷打壓的時代,在選定事業方向後才會這麼注重基礎學科研究的……
之後,方年跟程潛進行了簡單的探討。
“學長似乎對哲學有濃鬱的認同感?”
聽方年問出這個問題,程潛笑了笑:“一般我們這種哲學專業的學生都會說一切學科都是哲學的具體問題發展。”
“我從本科到碩士都選擇了哲學這個具體學科,研究越深入,越發現哲學的無限可能。”
方年稍作思索:“過去這個學年,我涉獵了倫理學、邏輯學、政治哲學、認知哲學、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礎讀物;
近期正在研究哲學世界觀這個細分知識點,對哲學發展史比較感興趣,不知道學長有沒有什麼指點。”
“……”
程潛沉思片刻,道:“印象中我記得美利堅有個教授寫了本著作,叫worldviews……”
“具體名字忘了,等我回去查查資料。”
方年微笑點頭。
這時一旁的溫葉忽然插嘴道:“是richard dewitt教授的worldviews:an introdu to the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sce嗎?”
程潛眼前一亮,笑著點頭:“溫學妹也看過這本世界觀科學哲學史?”
“嗯。”溫葉含糊應了聲。
之後方年跟程潛繼續探討了哲學領域與基礎學科的話題。
包括關於基礎學科學術研究項目的應用發展。
最後,方年感歎道:“與學長一席暢談,勝讀十年書。”
“雖然基礎學科研究離我很遙遠,但我整理整理,可以賣給前沿。”
“誇張了,頂多十天。”程潛開了個玩笑。
方年就笑,一本正經道:“怎麼說也比得上我0歲到10歲的那十年呐。”
程潛抿抿嘴:“你贏了。”
“謝謝學長耐心解惑,忽然對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豁然了。”方年感慨了句。
“……”
飯後,告彆程潛,溫葉跟方年解釋:“方總,程學長說的那本書我有給您買,這本書好像國內沒有,所以封皮比較舊,您回頭翻一下書堆就能找到,是英文的。”
方年滿意的點頭:“所以我說你辦事我放心。”
溫葉並不意外方年沒注意到這本書。
當初她為了更全麵的覆蓋到哲學領域,通過指定網站下載打印了一大摞英文原著,又購買了一大摞書。
論公斤的話,起碼得上百。
這麼多方年肯定有沒翻到,也有翻一翻就放棄了的……
方年三人離開商場,一同回往南樓小區。
路上,方年笑著道:“當康遊戲的事情,你不用太上心了。”
“形勢肯定會更加惡劣,不過不要緊,有些事情仔細想想,其實很簡單。”
至於到底有多簡單,方年沒細說,溫葉也沒問,她隻是點頭應下來。
…………
…………
方年回到潛山樓1603稍事休息,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陸薇語打過來的。
問了些今晚住哪裡之類的閒話。
最後說起了當康遊戲的事情。
“剩大遊戲推出平台類產品,鵝廠遊戲在各大平台高調渲染當康遊戲平台不可靠,直指當康遊戲平台不成熟,沒有運營能力,推卸責任,玩家情緒被激化,一堆說要退錢的,你好像並不著急。”
方年微笑道:“事實上,我現在都沒去上網圍觀。”
“現在可以算是以大勢壓人的無解局,當康遊戲除了認慫離線以外,沒彆的解決方案;
因為就是扛不住這種黑客攻擊。
所以我著急也沒用,也沒必要爭一時之利。”
一聽這話,陸薇語就明白過來。
“看來先生是胸有成竹了?”
方年笑笑:“有個粗略的想法吧,其實就是上午跟你說的,我判斷事務的標準就不會太過注重當前利益。”
“而且這場忽如其來的發難,早些天我就跟你說過的。”
陸薇語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原來如此。”
“……”
結束跟陸薇語的通話後,方年翻了翻網上的新聞,然後主動給關秋荷撥了個電話,終於不再是不在服務區的提示了。
接通電話後,關秋荷開門見山道:“我剛到加州爾灣。”
“當康的事情我知道了,也聽吳總說過你的意見,怎麼說?”
方年語氣平和道:“我剛剛才去翻網上的消息,公開消息發得不咋太好,不過不影響大局。”
“你是想看看吳總他們的能力?”關秋荷狐疑道。
方年坦誠道:“真不是,鵝廠遊戲的攻擊早在預料中,仔細想想現在這樣的形式是最佳選擇,畢竟任羽新也好,乃至鵝廠也好,不可能經常踩線來針對當康;
可能是因為我從廬州回申城包了私人飛機,所以鵝廠在那個時間段選擇了最猛烈的手段;
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全麵離線可以說是唯一選擇。”
“至於後續,吳總能應付下來,雖然不那麼理想。”
聽完方年的解釋,關秋荷深以為然:“我也沒給吳總新的建議。”
“以前我們就探討過,商場上最好的反擊,就是活得久,活得更好,在這之外,都是虛的。”
方年笑了下:“其實我倒無所謂開不開戰,如果不是當康遊戲的現金流對現在的前沿來說是最後的兜底,我早就攪個天翻地覆了。”
關秋荷笑了兩聲:“總不能直接開戰,砸錢我們怎麼也砸不過鵝廠,最後還是得坐下來虛偽的講和。
這也跟當康遊戲的利益不符。
商場畢竟不講究耍狠鬥勇,是隻講利益的地方。”
方年咂咂嘴:“其實我還蠻欣賞任羽新這次發難的選擇,原本我以為他會拖一拖,現在這個時間點切入得真好。”
“對啊,哪怕再晚二十天,當康都能直接教鵝廠遊戲做人。”關秋荷遺憾道。
接著又說:“我這一出國,給了他們更多的判斷依據,孤注一擲選擇這種方式才是最合乎鵝廠遊戲利益的。”
方年笑笑:“任羽新應該也是騎虎難下,這兩個月當康遊戲聲音弱了,但市場份額變動沒想象的那麼大,這對他來說很不利。”
“……”
關秋荷稍作沉默,話鋒一轉:“方總這個電話有彆的事情吧?”
“有點想法。”方年平靜道。
“我對這次黑客攻擊事件有很多不滿,不管是idc機房,還是防火牆等等。”
“想了想,還是簡單應付一下吧。”
接著方年簡練的說了說他的想法。
聽方年說完,關秋荷意味深長道:“方總還是那麼厲害,你就不怕把一些人搞得跳牆?”
方年漫不經心道:“跳就跳,關我屁事,我又不認識誰誰誰。”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休息了,明天還要去跟楊校長開一堆空頭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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