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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學弟，你這是在想怎麼把這棵樹偷走嗎？”
旁邊傳來熟悉的調侃聲音打斷了遐思的方年。
抬頭就看到了程潛，跟另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生。
方年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程學長好。”
“遠遠就看見你一直盯著這棵樹在發呆，感情上有困擾？”程潛上下打量著方年，嘴上打趣道。
他是知道方年學習上佳的，再聯想到方年才大二，能長時間發呆的似乎也就隻有感情問題了。
聞言，方年笑笑，揚了下左手：“謝謝學長關心，訂婚了。”
“我……”程潛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一臉的匪夷所思。
方年微微一笑，道：“學長不願意介紹你的朋友嗎？”
他早就察覺到了旁邊青年的打量視線。
程潛跟著轉移了話題：“看我，這位是剛在人大經濟學深造完博士的白粥。”
“不用想了，就是白粥，白米粥的白粥。”
然後又把方年介紹了出去：“這是方年學弟，哲學係大二學生，人脈廣，我感覺有點神秘。”
“你好，白粥。”
“你好，方年。”
雙方簡單認識。
白粥人如其名，身上有股子溫和的氣質。
畢竟是念完博士的人，書讀了那麼多，腹有詩書氣自華。
“我們要去蔡冠深人文館參觀，你要一起去嗎？”程潛和和氣氣的邀請，並不是客套話。
方年稍加思索：“方便嗎？”
“方便。”白粥代為回答。
“……”
於是方年便跟著往校園的最西邊走去。
蔡冠深人文館其實是個博物館，周二至周日白天對外開放六個小時，展覽一些青銅器。
不過自打來複旦以後，方年還沒去過，隻是知道有那麼個地方。
左右無事，方年便沒拒絕程潛的邀請。
畢竟程潛學長的學識深度還是很紮實的，聊聊天換換腦子也好。
不然整日都是風起浪來。
打西輔樓出來就接到了雷軍打過來的電話，方年沿著南側的馬路牙子走了一段，最後停在一棵樹前；
接完電話，方年心裡正尋思這熱鬨的一天，在外人看來就是在發呆，所以才有程潛的調侃。
三個男人走在校園裡，沒有聊學術知識、風花雪月。
還是不能免俗的說起了今天這等熱鬨事。
方年也是無奈。
微博因米聊更名宕機、各大手機廠商紛紛宣布進軍智能手機領域，這些確實很值得茶餘飯後嘮叨幾句的。
程潛提起的話題：“小米好像是個新公司，之前沒什麼聲響，沒想到這次搞出來個大新聞。”
“站在經濟學的角度來講，小米這一百萬花得太值了，光是這一百萬的效果，換成估值起碼要多上一個億。”白粥不無感慨道。
方年隨口說了句：“這說明小米有個很高明的產品經理。”
“哦豁？”白粥眨了眨眼，“方老弟你這看法很深刻啊，一點也不像剛上大學的人。”
一旁的程潛就笑：“你之前一直在說前沿，方學弟可是跟前沿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去年我老板搞的那個框架問題，最後是他幫忙牽線搭橋，前沿投了幾百萬才搞定的。”
白粥望著方年，驚訝莫名：“還有這種淵源？”
“彆聽程學長吹，真牽線搭橋的是另外一個學姐，現在在前沿上班，我就是瞎說了兩句，沒想到跟著沾光了。”方年笑嗬嗬地道。
提到前沿，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
白粥雖然已經博士畢業，但上半年也曾在學校聽聞前沿社團的名聲，最近更是如雷貫耳。
程潛就更不用說了，他老板的研究項目都因前沿才得以推進，自己也因為這個項目決定繼續讀博。
“之前一直操心博士階段怎麼好研究學科交叉問題，現在好了，前沿聯合申城一眾高校成立了純粹交叉學科研究中心的前沿院，而且很傾向於人工智能領域，甚至直接就有計算機視覺學科。”
程潛很是感慨萬千。
聽程潛說完，白粥歎氣道：“前沿院真是個創舉，可惜我連博士都畢業了，真想知道前沿背後到底是何等人物，光是前沿院就造福無數學子。”
“聽說京城正在落實前沿院，人大也是參與者？”方年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
白粥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說起來你剛好能趕上。”
“對，明年前沿院應該會有入駐首批研究生，後年正式對外招生，剛好趕上。”程潛也跟著說道。
這倒是真的，前沿的規劃也是這樣。
不過方年隻是笑了笑，沒多說。
考研還是有難度的，而且他才大二。
關於前沿院的問題，很是引發了白粥跟程潛的感慨和討論。
然後又說起了前沿旗下的女媧實驗室。
“前沿真是舍得投入，也很爭氣，完全自主的商用操作係統都能搞出來。”
“確實。”
“不過風頭有點太大了。”
“嗯。”
“我倒是覺得今天的大消息都是因為前沿把我校的張新寶教授給搬了出來導致的。”
“哦？怎麼說？”
“從我的了解，背後肯定是有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女媧實驗室是被侵權的一方，網上卻搞得好像人人喊打一樣；
女媧實驗室為了維護名譽，直接搬出了國內侵權法第一人，風向一下就變了。”
“……”
方年心裡也有這樣的想法。
把張教授給搬出來，確實有點像拉開了一扇門。
讓許多人有點傻眼。
於是有了視察的通知，有了聯想的表示，有了其它手機廠商的跟進。
智能手機大熱，自然而然會帶動一係列事情。
比如鵝廠推出微信。
當然，眼下微信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環，並入熊廠的91無線才是最近更大的浪頭。
聲勢浩大的推廣應用分發，獨占國內安卓應用市場8成份額。
某種可以稱之為‘大勢’的東西，皆因女媧實驗室的態度而起。
不過……
核心的因素顯然還是利益問題。
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地方——一棟有古韻的二層小樓，木門匾上書蔡冠深人文館。
方年對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
這個方位，他是頭次來。
程潛曾經來過一次。
距離閉館時間隻有一小時，不過已經足夠參觀了。
整體麵積並不大，展品也不多。
一樓常設展廳展出有自商周至漢唐的十五件精選青銅器、自新石器時代至民國的陶瓷精品三十餘件以及精選具有灣灣原住民特色的代表性展品十三件。
硬要說的話……
其實沒多大意思。
無非就是隨便看看。
白粥也說起了要來的原因，說是想看看灣灣原住民特色，畢竟也算是難得一見。
簡單參觀了人文館一樓，方年婉言謝絕了程潛的飯局邀請。
畢竟方年不是很想談這些風起浪來的事情。
說起來，方年也算是見到了複旦和人大這等名校的精英學子的見地，都不簡單。
他們的觀點已經能戳破表層直達核心了。
談不上浪費時間。
“……”
…………
…………
次日，周五，方年有一上午的課程。
陸薇語又不去楊浦。
可憐的方年同學得自己開車去上學。
早起晨跑後，一同洗漱時，方年就打算嗶嗶賴賴。
呼嚕嚕刷牙的陸薇語眼珠子一轉，先發製人：“方年呐，你什麼時候能送我去上上班？”
“彆人家都有男朋友送的，我一個有未婚夫的人……”
說著，陸薇語情緒一下子變得十分低落，歎氣道：“果然，男人都是這樣。”
方年：“……”
他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