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衛長恒態度冷漠:“事情處理乾淨點。”
衛沈連忙點頭回答:“老大,您放心,不會傳出一點消息。”
就算有人察覺到,他也會讓那些人不敢說閒話。
虞安現在和衛家要斷不斷。
他家的破事一旦傳出去,彆人怎麼看他,怎麼看被影響的衛家?
衛長恒的手下,他們常年待在衛家,得了命令,毫不遲疑往外走,趕緊去調查虞安的親生父親生死。
他們走出了衛家園林,一溜煙竄進車裡。
衛沈坐在後排位置上,認真思考這件事情。
副駕駛上,一個麵容稍顯稚氣的青年壓低聲音,謹慎地問:“沈哥,您說衛總趕走了虞安和謝緋。衛總乾嘛還要我們去查虞安親生父親的事情?小題大做了吧。”
衛沈一拍前排椅背,不客氣回複助理:“管好你的嘴,大哥這幾天挺在意虞安那個私生子的。”
助理小聲提醒:“沈哥,虞安和謝緋不叫私生子,他們頂多算老大的繼兄弟。”
衛沈冷笑,說:“差不多。隻是兩個和衛家非親非故的窮小子,到衛家混一口飯吃罷了。”
衛沈想起自己家裡。
自己到處留情的爸爸整出三個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私生子。
所以,他現在平等地厭惡每一個莫名奇妙出現的弟弟妹妹。
助理看衛沈抱怨這個,沒有接話。
一會兒後,衛沈想通前因後果,探著身體靠近助理:“也許,老大想同意衛叔叔娶虞安的媽媽了!她現在戶口上還是已婚,處理這件事情,方便他倆結婚。”
助理嗯嗯兩句,表情卻不是讚同這種說法的神態。
阻攔衛叔叔和謝阿姨結婚的因素,從來就不是她所謂的丈夫,而是衛家。
當年,謝阿姨帶著虞安過來時,才四十歲,還能生,衛家不可能承認她,不能讓她生下帶有衛家血脈的孩子。
時過境遷,現在都十年了。
衛總何必大費周章麻煩。
助理說出自己的想法:“九哥和康老大想鬨大,衛總或許不想事情傳出去。”
畢竟事關衛家顏麵。
衛沈剛剛要搭話,一個電話打來。
他得了命令,不用再找康老大。
衛沈有彆的事情。
如果虞文清的朋友們真的謀財害命,肯定不止乾一次。
像康老大本性難移,就坐過牢。
當年,虞文清身邊的人也坐過牢的話,說不定能從罪名裡,挖出一些什麼。
助理說:“那康老大那邊讓誰去?”
衛沈看了看手機,打了個寒顫。
這種事情,有人比自己更熟悉。
此時此刻,康老大正在訓斥九哥。
康老大剛才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康老大認識的一個人,做點小生意,當然發家前,手腳也不怎麼乾淨。
康老
大一直和他合作。
對方語氣淡漠,帶著緊張,開頭就是警告,告訴他招惹到不該惹的人。
康老大如實交代了一些。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再聊。
康老大意識到這件事情鬨大了,所以他在講述中,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他不停使用:“好像,據說,聽說……”,用詞都是含糊不清。
他們當時有三個朋友,約定好去外麵工地上打工。
虞文清死的時候,另外一位朋友不在,康老大在場。
康老大自稱看到對方摔了下去,說是救人而死,但不知道後續具體處理方法。
後續,在場的人裡都拿到了封口費。
他把問題都推到彆人身上,沒有往自己身上攬。
但彆人見義勇為摔死,為什麼他能拿到封口費的事情,康老大無法解釋。
第三位朋友不在現場。
這位朋友不相信所謂的救人而死。
這工地上救人太難了,真要在半空中伸手去救掉下樓的人,要麼救下來,要麼一起砸下去。
怎麼能救人的虞文清摔死,一個被救的人安然無恙!
當時,工地上流傳著一種說法,有些人會騙一些年輕人去外地工地打工,那時候查得不嚴,偽裝成這些人的親人。
然後把這些人在工地上弄死,威脅老板拿錢,不給就鬨事。
虞文清平時做事挺謹慎的,老婆又剛剛生了兒子,他做事很小心的,安全繩安全帽都好好帶著的。
朋友不相信,但虞文清死後第七天,家裡人的確遠道而來給他收屍。
家裡人拿了買命錢不吭聲,這位朋友也不好伸冤。
之後康老大坐牢幾年,彼此也失去聯係。
康老大想到這裡,蹙起眉頭,又罵了九哥一頓。
九哥還在得意:“不懂長進,不過衛家估計也是紙老虎,他們乾生意的人,怎麼著還想翻天嗎?”
康老大又另外撥打了一通電話。
接電話的人語氣詫異。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聲音細軟,沒有多大戾氣:“康為,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康老大低聲說:“我問你,你還記得虞文清嗎?”
對方沉默了片刻,說:“我當然記得。怎麼,康為你終於敢認自己乾虧心事了?二十多年了,你還記得他,你敢說自己心裡沒鬼!不過,你還願意說這事,我姑且算你還有點良心。”
康為啐了一口唾沫,不想聽對方的長篇大論:“少瞎扯,我問問你,虞文清當年有個兒子,叫做什麼啊?現在在哪裡啊?”
他想著,要是不叫做虞安,那衛家應該也不在意虞文清的事情,剛才找人問話或許隻是詐詐自己。
那邊人呼吸重了點:“叫虞安吧,他告訴過我。現在應該在虞家,當年虞家人不是說拿了錢就要去帶走他們母子倆嗎?你問他倆乾嘛。”
可惜,自己沒聯係上對
方。
一旁偷聽的九哥皺起眉頭。
原來康老大和虞安認識,大水衝了龍王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自家人不認自家人。
他和虞文清好歹也算認識,怎麼還讓衛家的人打自己。
康老大背著手坐下來,裝得氣定神閒,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事情應該挖不出來了。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想再搭理這個一無是處的老朋友。
康衛的ktv營業會到晚上十二點,此刻還挺熱鬨的。
九哥和康老大等人心情不佳,開了一個包廂,正摟著幾個姑娘調情,包廂裡烏煙瘴氣。
突然,包廂門被打開了。
康老大猛地站起來,正要發火,看到了自己的生意夥伴,ktv的合夥人。
但合夥人跟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
這個人大概四十多歲,人到中年依舊俊朗,衛家的基因不錯。
對方一招手,就有人把門關上。
男人氣場強大,隨著音樂被關,全場沒人說話。
對方緩緩走向沙發,坦然坐下,架著腿:“都是做生意的人,但康先生好像手腳不乾淨,既然不乾淨,我這邊做事說話也不太好聽了。”
朋友在一旁開口,向中年男人介紹康為,但沒介紹中年男人的身份:“這位就是康為,他知道虞文清當年的事情。”
康老大結結巴巴地說:“咱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平時有點小打小鬨,當年的事情我就知道那些了,電話裡都說了。”
包廂裡穿著暴露的姑娘們看向一貫會欺負人的康老大,此刻做小伏低。
她們一個個顫抖著擠在一起,擔心黑吃黑,害怕這個人更壞。
中年男人冷笑:“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就是那種自己壞事做儘,被彆人威脅時,還要彆人遵紀守法的垃圾。雙標的道德綁架,不要放到我身上。”
中年男人看向一旁的女生:“小姑娘們都出去玩去,回去睡覺去,我問問你們老板一點往事,當然……”
他看向康老大:“也可以讓警察來問問,你說呢?”
康老大自然不希望警察來問,連忙答應。
中年男人小聲說:“我說什麼,你回答什麼,虞文清怎麼死的。如果和我調查的不一樣,你就等著瞧。”
“從腳手架上摔下……下來的。”
“賠償金呢?”
“被他家裡人拿走了。”
“確定是他家裡人嗎?”
“我確定,他們當時拿了戶口和社區證明過來領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