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聽到“大姐”兩個字隻覺得一陣腦闊痛,做人果然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正想讓人裝作沒看到自己,乖乖回去找他大姐,就聽到另一道沉斂女聲響起:“飛飛,過來。”
少年郎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性,聽言馬上乖巧迎了上去:“大姐。”
沈南卿拿帕子給他擦了擦一路上額角跑出的汗珠,凝了眼不遠處背對著的身形,柔聲說教道:“早跟你說了不要和那人走得太近,幸虧是在外麵,若叫父親母親知道了,又得挨罵。”
很溫和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刻意,就像是教導小孩子遠離陌生人的口吻,充滿善意。
沈宴秋聽言低首笑了笑,用食指撓撓眉心,甚是玩味。
沈南飛不開心地皺起眉頭:“大姐,二姐人很好的,你要是和她多相處相處,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同行的白湘雲沒好氣地用指尖點了點沈南飛的腦袋,笑罵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哪有幫外人說話的道理,你姐因為你二姐家的那檔子破事犧牲了那麼多,你還說這樣的話,不是存心叫你阿姊傷心嘛。”
沈南飛囁嚅了一下,這才跟二姐沒有關係呢……沈府的沒落與二娘有很大的牽扯確實不錯,但上代人的恩怨怎麼可以遺留到他們這輩來。況且當初那蕭家公子退親,不正證實了對方的忘恩負義嗎,怎能把姐姐姻緣的錯失也一並怪罪到二姐頭上。
白湘雲說完一通,還陰陽怪氣地望了那個背影一眼:“再說了,你口口聲聲叫著的那位二姐,出門在外可是半點規矩都沒有呢,見到大姐連叫都不叫上一聲,果然是野養的胚子。”
心兒聽不過去,握了握拳正想衝上去跟人大罵一通,卻被沈宴秋淡淡攔住了。
“小姐!”心兒氣急地喚了她一聲,眼眶紅紅的。
沈宴秋歎了口氣,早聽聞錦繡山莊的白小姐性子直接、口無遮攔,她怕的便是出現現在這種狀況。原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權當做沒聽見的,但小丫頭太護主了,她若再不做點什麼,定能氣哭了去。
無奈地撫撫額,轉而打起精神,朝那幾位走去。
白湘雲從前隻在沈南卿那聽過幾回沈宴秋的名字,除此外從未謀麵,現下對方轉過身朝自己走來了,方看清真人的模樣。本以為南卿的相貌已是人間難得幾回有,卻不想兩人會是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不過她很快就把眼底那點豔羨掩了下去,換回高人一等的姿態。
長得好看又如何,又沒那消受的命。
沈宴秋疏離地衝人行了個禮,語氣平淡,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再膈應人不過的話:“方才沒和姐姐打招呼,是因為聽到姐姐說和我走得太近會被父親母親責罵,是以不想給姐姐帶來麻煩,但剛剛聽了白小姐無中生有的怪罪,宴秋實在覺得有些冤枉,故還是上來跟姐姐問個安。倘若回家父親母親責怪起……那就隻能委屈白小姐擔待這個罪名了。”
白湘雲:“……”
沈南卿:“……”
後邊的心兒被自家小姐的這番話弄得破涕為笑,勉力壓著嘴角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沈南卿沒吭聲,眯了眯眼,十分耐人尋味。
說實在,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太正視過這個妹妹,對對方的印象也始終停留在四年前沈府出事的時候。那時候二娘以死謝罪,二妹跟著尋死覓活,府裡下人每天傳話的內容,不是二小姐上吊自殺被院裡丫鬟發現,就是跳河失敗,被人撈了回來。
不曾想過短短的幾年光陰,會讓人有如此大的改變。
從前那個畏畏縮縮,總是一大片頭發垂下擋住半邊臉頰、蜷在母親後頭的小女孩長大了,並且骨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半晌,沈南卿方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湘雲隻是說些玩笑話,妹妹那麼當真,未免顯得有幾分小家子氣了。”
沈宴秋做出謙虛的模樣:“是是是,宴秋自然比不過白小姐灑脫不羈,明言快語。”
白湘雲默了默,明明誇人的話怎麼有種對方在諷刺自己的錯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收藏,然後大家放心,結局一定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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