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一時沒太明白對方的意思,不過這幾個紅銅色的長箱確實不是她屋裡原先有的,遲疑了一下,還是慢吞吞地上前打開查看。
三大箱全是金燦燦的黃金。。。
身為古人能夠具備知識付費的觀念是件好事不錯,但這年頭有錢人的方式都那麼簡單粗暴的嗎?
薑九黎看她臉上露出的震驚神情很是滿意,不疾不徐地揚了揚下巴:“這是本殿先前同你說過的禮金,如果嫌少還可以再商量,現下可以把那三十六計全部告訴本殿了吧。”
殿下說的輕巧,東西卻是清風裡裡外外辛苦搬了三趟才有的。可憐他腰板酸痛的厲害,最後一趟還讓小婢女察覺了去,這才有了方才進門時看到的那幕。
好在沈宴秋事先有所準備,被對方問起這茬也沒太慌張,將腰間的荷包摘了下來,從裡頭拿出先前已經備好的紙條,呈到桌案上:“所有計謀都寫在上頭了,禮金便不必了,隻是煩請殿下不要把小女的身份以及這處宅邸的事情說出去。”
薑九黎不置可否,將手上看得差不多的新書手稿放到一邊,拿過紙條拆開細看。
沈宴秋秉著息,生怕對方發現自己摻了幾個成語進去魚目混珠,不過看他視線掃到底了,也沒什麼異樣,這才鬆下心神來。
薑九黎怡怡然地起身,繞了小半圈來到前麵,半倚靠在桌沿處,淡淡睥睨著人問道:“空城計是何意?”
沈宴秋乖乖垂首解釋,不敢絲毫保留。
原以為對方會從頭到尾問過一遍,不曾想他隻挑揀了其中五個,也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是通過字麵理解直接意會了,還是裝模作樣暫時不問。
薑九黎將紙條按照折痕折了回去,眼底一片清明了然,不知想到什麼,悠悠啟唇道:“禮尚往來,既然沈小姐不收禮金,本殿就給你新書提幾點建議作為回饋好了。”
沈宴秋:“嗯???”小
言作者最抗拒的就是讀者提出的寫作指導意見了好嘛?
還沒來得及讓人把話憋回去,就聽對方道:“情節薄弱,人物設定也一般,而且沈小姐似乎不太了解首輔這個官位,作為內閣第一輔臣,首輔的能耐大概比你所想的還要傑出百倍,詳細可以參照一下當朝的那位。”
沈宴秋不敢置信地眨眼,認真的嗎,她對首輔的設定明明是按照瑪麗蘇文的標配構建的,傑出百倍那還是人嗎?
薑九黎言儘便不再多說,直起身來,自顧朝外頭走去,路過沈宴秋身側,驀地來了句:“對了沈小姐,你臉上有點心屑。”
告知完,便頭也不回地到了屏風另一側,留下沈宴秋鬱結地拍打臉上沾留的鳳梨酥碎屑。
清風還在戰戰兢兢地控製著小丫鬟人質,看薑九黎出來,恭敬頷首:“殿下。”
薑九黎扔下一句“把箱子帶走”,便推門而出,不管不顧。
清風一臉欲哭無淚,他家殿下就不能事先跟沈姑娘商量一下禮金多少再使喚他嗎,雖說省了一大筆金子是自家殿下賺到不錯,但他這個做護衛的未免太悲慘了些。
將劍入鞘,對小丫鬟抱了抱拳:“方才對不住了,姑娘。”便認命地朝裡屋走去。
屏風後與沈宴秋相對,臉臊得慌的撓了撓後腦勺,道:“沈小姐,我今日先搬一箱回去,您看剩下的這些我明日午時來取是否方便?”
沈宴秋想著自己明明在院裡設了八卦陣,但這主仆二人就跟入無人之境似的,走上一遭不說,還打算再來一遭,不由一陣腦殼疼,但還是好脾氣地應聲道:“明日午時我會讓我家丫鬟在此等候,不過還是希望這等事情不要再發生第二回。擅闖女兒家的閨房傳出去終歸不太好聽,還請小哥幫我把這句話傳達給攝政王殿下。”
清風紅著臉連連應下,一把扛起箱子就往外遁。
一整箱的金條分量也是實打實,要清楚國庫裡的錢銀不得擅自挪動,自家主子近日為了籌足這三箱黃金可謂費了好一番心思,最後不知如何成功遊說軍機大臣和首輔大人的,總之籌到了款。現下能夠原封不動的帶回去,還得多虧沈家二小姐“淡泊錢財”。
清風離去後,沈宴秋又花了
好一會兒功夫安撫小丫頭,不過事實證明她的操心有些多餘——
心兒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激動道:“什麼!方才那位是當朝的攝政王殿下?”
剛剛聽那黑衣侍衛稱白衣男子作殿下,她還隻當是皇子什麼的,沒想到會是神龍不見擺尾的攝政王殿下!
要知道攝政王殿下的英明宏偉普天皆知,無人不折服於他執政那幾年的豐功業績,雖然自從年前首輔上位後,攝政王便主動退居幕後,但職位仍保留未變,始終深受百姓的尊重愛戴。
在這層粉絲濾鏡的籠罩下,即便被人侍衛拿劍抵了小半時辰,心兒也像是全然忘卻了似的,興奮地咬帕子道:“沒想到攝政王殿下生得這般絕代風華、天人之姿……小姐小姐,您說殿下是不是心悅您,這才半夜翻牆來找您?”
沈宴秋:“……”
看來她日後需要限製小丫頭少看些話本了。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們新年快樂呀啊啊啊~九點還會有一章,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