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聊幾句,吉雲就尋過來欠身道:“公子,段老板找您有事。”
“好,我這就去。”
沈宴秋應聲往外走,虞優寸步不離跟在她身側,不解蹙眉道:“你一個打雜的他乾嘛叫你公子?”
沈宴秋額角青筋跳了跳,好好的問個話,怎麼每次從他嘴裡憋出來就這麼具有嘲諷意味呢。皮笑肉不笑地解釋道:“公子這個詞有時是用來形容一個人的氣質的,並不是說隻有像您這樣有錢的世家子弟才有資格被喚作公子。”
“噢。”虞優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道,“氣質是何意?”
沈宴秋默了默:“你隻消知道是個誇人的詞便可。”
虞優若有所思:“那你覺得本少爺可有氣質?”
沈宴秋沉默,半晌才道:“如果騷包也算是一種氣質的話,大概是有的。”
好不容易成功在言語上膈應人一回,沈宴秋才不給他反懟回來的機會,正好臨到段老板跟前,直接踹人一腳,趕小孩似的壓著聲道:“好了,你管自己去玩一會兒,等我這邊事情忙完再找你。”
二爺生平第一次被人說騷包,沒等他品出其中的
意味來,又被人姑娘踹了一腳,一時愣怔在原地。
倘若讓府裡的下人或是酒樓的管事小保瞧見這幕,鐵定要哭天搶地地上前勸慰,生怕人動怒。
不過這當兒二爺臉上隻是有些懵懂困惑,最後不氣反笑,單手捏著眉心。在袖袍垂散下來的陰影下,傳來沉沉低啞的笑聲。
最後虞優自然沒走遠,徑直來到大堂就近的一個書架旁,好整以暇地倚在邊上,雙手環抱於胸,光明正大地“監視”起人來。
沈宴秋來到段老板跟前,注意到他越過自己肩側投向後方的視線,不解地回頭望了一眼,隻見二爺眸光灼灼地向她這個方向凝著,見她望來,還眨了下眼。
沈宴秋眼皮一跳,飛速回過頭來,耳根微紅。真是要命了,現代在電視上看過那麼多偶像小鮮肉wink,竟然沒有一發比方才的來得致命。明明那麼騷氣的大少爺,怎麼眨起眼來會那麼少年稚氣。
咳嗽一聲,強行掰正道:“段老板,您有什麼事要與我說。”
段老板斂回目光,將搭在櫃台上的包袱拆了拆,從裡頭取出幾個算本來:“在彆的書坊剛好瞧見有賣這個,便想著買來讓你練練手。”
他說著拾起櫃台格子裡她的那把專用算盤晃了晃,上頭撒下一片閒置的灰來,無奈失笑道:“我這幾日不在,怕是又偷懶了吧。”
沈宴秋尷尬地撓撓鼻尖,絞儘腦汁道:“其實吧……我覺得我和這珠算有些八字不合,要不然我還是老老實實做苦力活,不做管賬的活計了?”
主要是給她買了那麼多算本,簡直就像是回到中學時代被各種理科卷子支配的恐懼感好嗎。
段老板用食指關節敲了她額頭一下,雖說是責備,但帶著說不出的寵溺:“學東西哪能都像你這般半途而廢的。你現在隻是速度慢了些,隻要多算些日後就自然而然快了。”
許是看她沒什麼鬥誌的模樣,又加了一句道:“隻要你將這幾本算本裡的題都做完了,我便把之前你一直眼饞的我那把算盤送你。”
沈宴秋頓時眼前一亮:“一言為定?”
那可是金子做的金算盤,手工精致不說,還特彆迷你,但凡有點收集癖好的女孩子看了,就沒有一個能不心動的。
段老板如沐春風地笑:“嗯,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完蛋了,我們段老板要和二爺暗暗較上勁了。
PS:雖然有點晚,但還是祝寶寶們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