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顯然有些腦袋疼,按了按太陽穴,還是有些沒消化過來道:“等等,我想問一下,咱副指揮使成婚了嗎?不對不對……我想問的是,副指揮使有孩子了嗎?”
“啊?你這問的什麼鬼話?你不是副指揮使的表弟嗎,他成日孤家寡人的呆在營裡與你我共住一處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那個功夫生孩子啊?”
衛林禁不住懷疑人生:“是這個道理沒錯,但……”
不等他感慨完,隻聽兵甲鏗鏘地摩挲聲傳來,接著就聽到副指揮使渾厚有力的聲音:“你們一群人圍那兒做什麼呢!休息完就繼續去巡邏!”
雖然話喊得嚴厲了些,但大夥兒平日裡都是以兄弟互稱,並不像尋常侍衛統領那般相處的拘謹,眾人拖遝地應了兩聲,便分散開來。
倒是衛林朝人走去:“狄哥,剛剛有個姑娘過來,讓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你,說是給您女兒的……”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衛林還是沒忍住麵露古怪,多問了一句道:“狄哥你何時成的婚,怎連喜酒都不曾請我喝過?嫂子是誰?侄女幾歲了?既有了孩子也帶回家給長輩們知道,省得我娘和嬸嬸一直操心您婚事。”
狄遠一頭霧水,正想一個巴掌拍弟弟腦門上,說他哪兒來的媳婦孩子。轉念想到什麼,倏地蔫了蔫,沒了半截底氣,乾咳一聲道:“小孩子家家彆管那麼多,隻是一點誤會,我成沒成親你還不知道?”
說著不給人繼續再問的機會,徑直提過木盒,都沒進屋裡喝口水,就又從休憩地走了出去。
那邊衛林百思不得其解,隻好作罷,撓撓腦袋,拿起牆邊的佩刀,和兄弟們巡邏守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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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宮裡來了徽州戲班子的緣故,今日上書房的課程比往日結束的都要早一些。攝政王剛宣布散學,大夥兒就抱著課本成群結隊的跑出,打算一同去湊個熱鬨。
小太子將裝了好幾冊書的布袋包往小太監身上一撂,又從宮女手中抱了兔子在懷裡,對十一道:“皇姐,我們也一同去聽戲吧,聽說皇姑母今日也到宮裡來了。”
十一從丫鬟青柳手中接了水壺,悶頭喝了半壺,抹抹嘴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去找趟狄遠,你自己去
吧。”
小太子瞬間垮下了一張臉,埋怨道:“您怎麼跟狄遠有交代不完的事啊,前兩日我們不還剛找過嘛。”
十一眉眼飛揚了一下,哼唧唧地想道,那可不一樣,之前隻是跑去跟狄遠知會一聲,但今日卻是貨真價實、太太禮物送到的日子!
這麼想著,也不欲跟人多說,擺擺手道:“好了,你自己去聽戲吧,我先走了。”
說著就遣退下人,讓大夥兒彆跟著她,便興致衝衝地跑去找狄遠秘密碰頭交接去了。
小太子麵露猶疑地看看皇姐的方向,其他皇兄皇弟都互相有伴老早散開了,他有些不願意一個人,咬咬牙,還是跟著人追了上去。
一處隱蔽的高牆下。
狄遠將木盒交給十一,沒忍住牢騷道:“公主殿下,您下回能不能彆再跟人稱是下官的女兒啊,下官倒寧願您說我是您孫子。這要是讓陛下知道,可是誅我九族的大不敬之罪啊。”
十一接過分量沉甸甸的木盒,笑嘻嘻道:“放心,若是父皇要誅你九族,我一定會幫你求情的。”
狄遠叫苦不迭,他不就是先前在攝政王麵前告了殿下一狀,害她同自己在皇宮巡邏了一個下午嘛,至於現下這般拉他下苦水嘛。
“您那朋友究竟是個什麼身份,倘若是歹人在裡頭混入危險之物想加害與您,那下官才是萬死不辭喲。”
十一不甚在意:“這個你放心,太太不會害我的。”
狄遠懵了懵,正想問“太太”是何人,餘光冷不丁瞄到躲在牆根後偷聽的小太子,連忙慌亂地衝人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小太子發現自己暴露了,無趣地憋憋嘴,順了順懷裡大白兔的兔耳朵以振威嚴,末了走到皇姐身邊,有些好奇又有些豔羨地探頭看了看她手中的盒子:“皇姐,你這裡頭裝的什麼東西呀。”
十一用蘿卜頭似的胖手指愛撫了一下朱紅色的盒身,心情大好道:“回去再與你看。”
小太子遲疑地“啊”了一聲:“那我們不去看戲台子了嗎?”
十一歪過腦袋想了想,太太的書留到晚上再看也不遲,於是非常大度道:“你先陪我回寢宮放下東西,屆時我再陪你去洛宸宮看戲。”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