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啊,再看一眼。鬆田陣平側過頭又看了眼在準備餐點的金發混蛋。
降穀零的動作出乎意料的熟練——也是,如果不熟練的話,這家店也不會聘請他了。
什麼時候學會的?完全沒聽他提起過。
不管是意大利麵還是炒飯,都是很方便就能準備好的餐品,降穀零端著兩份冒著熱氣的餐點,放到了他們的麵前。
鬆田陣平看著基本看不出問題的炒飯,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苦大仇深,有些下不去口。
降穀零則是努力克製著自己想要把同期的腦袋按在炒飯裡的衝動。
等做好了心理準備,真的把炒飯放入口中之後,鬆田陣平挑了下眉,眉宇放鬆下下來:“……誒?”
“味道意外不錯?”萩原研二撐著下巴笑道。
“那你贏了。”鬆田陣平點了下頭。
雖說剛才說是賭,但是兩個人也沒有下什麼賭注,隻是口頭上的遊戲而已。
安安穩穩吃完這一頓,總算是沒有那麼引人注目的萩原研二在結賬的時候,像是隨口問道一般:“說起來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安室。”降穀零將找零交給萩原研二,笑著回答道:“我是安室透。”
“啊——安室先生是嗎?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的。”萩原研二擺了擺手。
降穀零:……
降穀零:我倒是希望你們兩個以後都彆來了!!
在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離開之後,波洛基本也快到下班的時間點了。和榎本梓一起將店裡的清潔搞定,離開了波洛的位置後,降穀零臉上偽裝的溫和笑容立刻消散。
本性偏向於嚴肅的公安拿出手機,在上麵輸入了些什麼,但是猶豫了一會兒,他又將上麵的文字刪除。
直到第二天,這兩個混蛋同期又跑過來找他的麻煩。
這次,降穀零追出來喊住了鬆田陣平:“客人,我想請問下,你是否有東西掉了?”
實際上什麼都沒有掉的鬆田陣平停下了腳步,遲疑了一會兒才接上降穀零的戲:“嗯?”
萩原研二看到這一幕,以為是公安方麵需要單獨說的情報,便擺了下手說道:“我先去提車!”
降穀零的臉上依舊是屬於侍應生的笑容,手裡取出一個鑰匙扣:“您看一下,這個是你的嗎?”
鬆田陣平接過這個鑰匙扣,確定沒有什麼機關之後,搖了下頭:“不是我的。”
如果降穀零要把這個鑰匙扣給他,應該會再度讓他確認一次。可是降穀零沒有這麼做,隻是收回鑰匙扣,抱歉地笑了笑。做足了服務生和客人的表象,降穀零臉上帶著服務生的笑容,卻低聲問出了一個問題:“出事了?”
鬆田陣平看了他一眼:“什麼?”
“萩原不太對,有點刻意……我對他現在的狀態挺熟的。”降穀零注意了一下鬆田陣平的表情:“看來你知情?需要幫忙嗎。”
“……不用,是私事,我會處理的。”鬆田陣平回應了一句,對著降穀零點了下頭:“這個鑰匙扣不是我的,那我先走了。”
“請慢走。”降穀零看了眼兩個人的背影,回到了波洛咖啡廳裡。
鬆田陣平的確注意到了不對勁,隻是他沒有意識到問題到底在哪——而被降穀零這麼一提醒,鬆田陣平總算得到了答案。
淩晨三點,鬆田陣平毫無預兆推開了萩原研二房間的大門,而不出所料,萩原研二根本沒睡。
原本正低頭看著手機的萩原研二下意識把手機一關,房間裡唯一的光源消失,重回黑暗。
鬆田陣平打破了這份屬於黑暗的平靜,語氣帶刺:“三點了還不睡,打算猝死還是想cos熊貓?你又不是降穀那個黑皮,還能遮擋一下黑眼圈——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學了易容。”
“所以快鬥教你的易容你就用來做這種事?”
萩原研二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起來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發展——或者說他沒有預料到鬆田陣平會這麼快就發現。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社交麵孔,在工作時和在家人好友麵前時,往往都會變成兩幅麵孔。
萩原研二倒談不上兩幅麵孔,也完全比不上降穀零的三麵顏。但是不代表他不會。
萩原研二了解鬆田陣平,他知道鬆田陣平會有的情緒,猜到對方是否會關注自己,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在鬆田陣平會注意到的地方填補細節。
正是因為太過了解,所以反而可以讓鬆田陣平的視角產生盲點。
鬆田陣平大步走到萩原研二的麵前,抽出了他手中的手機,打開後,界麵停留在那一封封眼熟的簡訊上。
“……小陣平,你這樣很像我媽誒。”萩原研二慢吞吞地吐槽了一句。
鬆田陣平:“閉嘴。”
“在這種時候cue小降穀,我覺得他應該也不會開心?”
鬆田陣平:“我都說了閉嘴!”
鬆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多久了?”
萩原研二試圖蒙混過關:“額,今天隻是意外?”
鬆田陣平嗬了一聲:“你以為我會信?”
鬆田陣平的確兌換了願望,但是願望實現的前提是萩原研二先睡著。
如果實際上他根本就沒睡——根本就睡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