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
胡白梨攏了攏披肩,焦急地看著麵前閃爍著的電梯燈,時不時回頭望一眼長長的走廊。
可不知怎麼的,這電梯遲遲不下來。
她咬了咬嘴唇,踏著細細的高跟鞋就走向了旁邊的消防通道。
樓梯口,“消防通道”這四個字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胡白梨對此毫無知覺,伸手要推開厚重的安全門,可安全門牢牢的鎖在那裡,紋絲不動,怎麼也打不開。
她用力砸了一下安全門,突然猛地回過頭。與此同時,一道白光劃過,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從她耳邊擦過,直直插-入了身後的門板上。
一縷秀發緩緩飄落。
胡白梨睜大眼睛,看著一道身影從角落中拐了出來。
江可樂抬手,那沒入門板中的十字鏢重新回到了手中,利器乖乖地套在了指尖上,化作了精致的裝飾。
胡白梨後退一步,背部貼上了冰冷的門板,秀氣小巧的手指微微屈起,圓潤的指甲“唰”得一聲拉長,變得鋒利無比。
她抬起頭,眸中冒出絲絲紅光。
江可樂指尖的十字鏢旋轉了一圈,變換成了一對指虎,服帖地套在了手指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出手。
胡白梨的裙擺在風中揚起,又緩緩落下。
利爪與指虎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隱隱還能見到火光四濺。
兩人一觸即離,互換了位置。
江可樂站在了安全門前,而胡白梨則是落在了走廊出口。
胡白梨半蹲在地上,以手撐地,身後裙擺高揚,從裙底下伸出了三條白絨絨的尾巴。
她張口,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狐狸吼叫。
三條尾巴向後一甩,纖細的身影懸浮在了半空中,雙臂一揚,指尖冒出了尖銳的光芒,一副要放大招的模樣。
江可樂見狀,頓時提起了警惕心,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
可胡白梨隻是聲勢浩大,在虛晃一招後,轉身就跑向了走廊中,連腳上的高跟鞋都踢掉了,一點也不顧形象。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跑出走廊,就聽見一道破空聲從身側傳來,接著一條鞭尾靈活地纏上了她的腰肢。
胡白梨抓著腰上的鞭子想要解開,但反而越纏越緊。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胡白梨自覺沒有逃脫的可能了,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她白皙的臉上冒出了點點絨毛,隱約能看出狐狸的嘴臉,“我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江可樂保持懷疑,“那你為什麼要跑?”
“我……”
胡白梨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個人要死抓著自己不放,沒好氣地說:“我好歹也是新晉小花,被人拍到和命案有牽扯,對事業有影響。”
她拉了拉鞭子,撒嬌道:“快點把我放開啦。”
江可樂不為所動:“就這些?”
胡白梨與他對視了片刻,隻能實話實說:“我好歹是個狐狸精,要是在命案現場的話,是個人都會懷疑我的好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妖族隱藏身份在人類之中討個生活也不容易。”
江可樂有點相信胡白梨所說的話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真不是我。”胡白梨歎了口氣,“我們狐族殺人都會掏心的,這人死得這麼乾淨,肯定和我沒有關係。”
江可樂回想了一下死在房間裡麵的富翁,渾身看不出一點傷痕,連點血跡都沒有。再看了眼胡白梨,她身上沒有一絲血氣,是沒傷過人命的妖怪。
他鬆開了鞭子:“那會是誰?”
胡白梨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裙,隨口道:“好像隔壁還住個地縛靈。”
*
貴婦還在垂泣,好像要哭到她老公活回來為止。
其間兩位八卦記者嘗試了十幾次撥打電話,通通撥打不出去。敲旁邊緊閉的門,也沒人把門打開,整個酒店好像是沉睡了一般,隻有他們幾個活人。
青年用力拍了一下手機,嘀咕道:“這信號什麼時候能好。”
大叔拍了一下他,壓低了聲音說:“你剛才沒聽顧總說嗎?可能是遇上靈異事件了,說不定是狐狸精在作祟。”
話音落下,恰好一陣陰風吹過,吹得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不會吧。”青年好歹是學過唯物主義的,猶豫地開口,“所有靈異事件都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就像《走進科學》一樣。”
大叔見多識廣一些,也撞見過一兩次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他瞥了青年一眼:“安靜就完事了。”
大叔瞅瞅走廊,剛剛跑出去的小哥還沒回來,他想起恐怖片裡麵的“掉隊必死”情節,大著膽子說:“顧總,我們一直在這裡也不是一回事,要不一起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