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的胸膛像是也有一團火焰,滿是灼熱的感覺。
謝小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想要脫離這禁錮。
隻是還沒付諸於行動,耳邊就傳來沙啞的一聲:“彆動。”
謝小舟不敢動了。
因為,他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看去,隻見教父的脖頸間迸出了一根突起的青筋,再往上,單薄淺淡的嘴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似乎教父在用渾身力氣抑製著自己的衝動與欲-望。
聽著耳邊低低地喘息聲,謝小舟僵住了:“……”
教父,千萬要忍住啊。他可不想把這種私密的事情變成全球直播,給所有人觀看。
【啊!教父,上啊,這還能忍?】
【不好意思,教父是你想象不到的能忍】
【猜一猜教父能不能忍住】
【這還用說?年輕的人還在期待著什麼,像我們這種已經是索然無味了】
謝小舟趴在了教父的胸口,聽著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從剛開始的慌張到現在的逐漸平靜。
他相信教父。
如果他不願意,教父是不會傷害他的。
這麼想著,謝小舟伸出了雙臂,主動地擁抱住了教父,手掌安撫地撫摸著他的後背。
也不知道這個動作刺激到了哪裡,就聽見“嘩啦”一聲,教父的身後展開了一對蝙蝠的羽翼,棱角鋒利,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謝小舟不解:“教父……?”
教父沒有回答,隻是一手擁著謝小舟,朝著教堂外走去。
教堂外麵。
天使雕塑依舊在噴灑著晶瑩剔透的水柱。
謝小舟仰頭一望,對麵正是心心念念想要抵達的電視塔。
教父開口:“你要過去?”
謝小舟點了點頭。
教父說:“我送你過去。”
謝小舟驚愕:“教父,你能出去?”
醫生告訴他,每個boss都被困在固定的區域不能離開。此後遇到的秦淵與先生也在證實著這一點。
為什麼教父能夠離開這裡?
教父:“他告訴我,我能夠離開。”
謝小舟又冒出了一個問題,他是誰?
教父看出了謝小舟心中所想,一向冷靜自持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一個自稱為‘醫生’的人。”
謝小舟脫口而出:“你見過醫生了……”
話音吹散在了風中。
教父展開了身後的蝙蝠雙翼,摟著謝小舟騰空而起,遠離了教堂所在的區域。
到了半空中,風變得更加的淩冽,吹得謝小舟臉頰生疼,連話都說不出來。
教父發現了這一點,抬手將懷中的人護住。
謝小舟好受了一些,這才有心思去想其他。
隻有教父才能離開既定的區域,或許是因為他曾經帶著教父逃離孤兒院。雖然最終失敗了,但這個過程中也賦予了教父特殊的能力。
想到這裡,謝小舟費勁地轉過頭,問:“教父,你是刻意在這裡等我的嗎?”
從風中傳來了教父的聲音:“他告訴我,你怕水,讓我在這裡送你一程。”
謝小舟明白過來了,有些惱怒地說:“所以……你剛才都是在嚇唬我?”
“不是嚇唬。”教父坦然地回答,“我差一點就克製不住了。”
惡魔是罪惡的代表,欲-望就是他們的本能。
可在感情麵前,教父強行抑製住了自己的本能。
這是痛苦的。
本能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教父,讓他屈服於欲-望之下。可他將一切隱忍了下來,對痛楚甘之如飴。
嘩嘩——
雲與風在身邊散開。
謝小舟往下看去,教堂已經變成了巴掌大小並在漸漸遠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寬闊的河流。
河流奔騰而去,從河麵上漂浮出一絲一縷的水汽,縈繞在了周圍。這水汽太過於密集,都使得教父減緩了速度。
謝小舟眨了眨眼睛,一顆水珠從他的睫毛上滑落了下去。
教父張開了羽翼,停留在了半空中。
謝小舟有些奇怪怎麼不繼續前行了,低頭一看,發現河水中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作古人打扮,以玉簪束發,白衣寬袖,立於水中卻不被淹沒。他仰起頭,雙眼被一塊紅綢遮住,卻能感覺到銳利無比的目光。
“留下我的新娘——”
他的聲音朗朗,猶如轟隆作響的浪聲。
……是河神。
謝小舟突然覺得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