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營西側臨河,有一塊較平的草甸子,現在正被上百兵士圍著,熙熙攘攘,煞是熱鬨。
有人瞭見趙、韓,早迎上來。他倆牽著馬,被引到九條龍與張胖子麵前。
“啊呀呀,韓兄、趙兄你們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體態微胖的漢子走在九條龍身前笑道。趙當世觀此人樣貌,個子中上,大光腦袋,金魚眼,當便是張胖子了。
九條龍也隨之上來見禮,兩下相認,不出意料,那微胖漢子果是張胖子。這二人雖獨立成營,可對闖王嫡係的韓袞還是畢恭畢敬,完全是下屬姿態。
“二位這是…”四人閒扯幾句,趙當世轉視嬉鬨的人群,疑問。先前韓袞說過,九、張二人有好戲要演給自己看,不消說,“主角們”當在被人影重重遮擋的圈內。
張胖子笑盈盈的,是個自來熟,熱情張羅開來,拉著趙當世的手道:“趙兄初來,不知我營習俗,每逢貴客到,我與九兄都要辦節目以示歡迎。”
九條龍附和道:“這一次為了趙兄,我兩個廣布人馬,苦苦搜尋,端的是辛勞無比,總算是找到了這幾個稀罕貨,供趙兄取樂。”
“什麼稀罕貨?”趙當世一頭霧水,越聽越糊塗。韓袞則一聲不吭,靜立在側。
“趙兄一看便知。”張胖子拉過趙當世,對著人群,笑容一收,高聲呼喝,“都給老子滾開,讓趙將軍歡喜歡喜!”
眾兵士聞聲,吵吵嚷嚷著讓開條道,張胖子與趙當世在前,九條龍與韓袞隨後,通過空道入圈。
目光所到,趙當世勃然色變。
隻見偌大的草坪上,立有兩個大圓木柱子,柱子上拴有鐵鏈,鐵鏈延伸一步出去,連著的居然是兩個赤身裸體的婦女。那兩個婦女身上均是傷痕累累,手臂、腰腹、背肩乃至臀部一下無不是皮肉翻開,印疤交橫,真可稱是體無完膚。想看麵部,她們卻披頭散發,瞧不清模樣。然而不斷有著膿汁血水從淩亂潮濕的毛發內滲出,可以想見,她們的麵龐應該也已被摧殘得血肉模糊。
“這是,這是…”趙當世隻覺一陣反胃,怒氣陡生“這有什麼好看的?”
張胖子嬉笑如常,先道:“趙兄不要急,精彩的在後頭。”說完,拍拍手,指使左右,“快,開始吧,讓趙將軍樂嗬樂嗬。”
左右兵士顯然早已熟稔操作程序,應聲上前。趙當世驚愕地看著他們取過兩個狀如魚鉤的大鐵鉤,然後繞到兩個婦女身後,強行將鉤子分彆硬塞入了她們的後門。那兩個婦女立時發出哀徹天地的嚎叫,聞之令人心悸。
“放!”不等趙當世反應,張胖子下達了下一步命令。
兵士們乖巧地忙碌起來,轉眼間,綁在兩個婦女身上的鏈條被除下,但同時,那兩個大鐵鉤連著的鏈條被很快繞到了柱上。
接下來的一幕,完全超出了趙當世的認知。但見那些兵士提來一塊烙紅的大鐵頭,二話不說,突然貼到了其中一個婦女背部。隻聽刺耳的“滋滋”聲起,白霧從血肉之軀上散開,刹那間皮焦肉爛。那婦女尖叫一聲,痛楚無比。她之前已被折磨得神誌不清,當下隻憑本能,條件反射般朝外急奔出去。可那鐵鉤仍舊死死鉤在她後邊,才跨出半步,“噗嗤”一響,那婦女的腸子瞬間被拉扯了出來。那婦女如癲似狂,渾然不知,又大跨兩步,那腸子青白的腸子也被帶出一米多,她方才悶哼一聲,栽倒而亡。身畔血水、汙穢之物流的滿地都是,極為慘烈。
這整個過程僅僅持續了數秒,可在趙當世感覺,猶如熬過了數年。
“哈哈哈,我這鐵鉤乃是特製,連有倒刺,一經塞入,絕無脫出可能。怎麼樣,痛不痛快?我這就叫他們招呼另一個…”張胖子眉飛色舞,看上去對自己的發明甚是得意。
“不,不必了。”趙當世強忍作嘔之意,擺手連聲拒絕,再掃眼見張胖子與九條龍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時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哦?想是趙兄不喜這一套,沒事兒,兄弟是貴客,除了這個,我與龍兄另外準備了好禮…”
“是啊。”九條龍走上前接過話茬,“我手下散出百人,曆儘千險萬苦,好不容易在山裡抓了兩個孕婦,嘿嘿,不長不短,肚裡孩子恰好都懷了有七八月了。”
“如何?”趙當世看在韓袞、劉哲的麵上好歹顧念著“袍澤”之誼,雖倍感惡心憤怒,可依然強壓著不發作。
九條龍咧嘴笑了起來,露出極為汙穢的牙口:“趙兄不知老張的絕技,恁的厲害,就是可以事先猜
出孕婦肚內嬰兒情況。猜完後破肚取出驗看,是男是女從無差池。你若不信,我這就叫人…”
“住口!”趙當世雙眉一豎,再也捺不住衝天的憤怒與惡心,當著數人驚詫的麵孔,一拳將九條龍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