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判我軍意欲走涪江西麵的山路繞至其背後…”
楊招鳳邊聽邊點頭道:“此計甚妙,隻是既是佯渡,接下來如何掩人耳目?”
覃奇功解釋道:“我部渡過一半,虛張聲勢,及夜間,又全數偷返東岸。然後由飛捷軍韓總兵頂替,帶兵渡河。”
“原來如此!”吳鳴鳳恍然大悟,“如此,一來讓遂寧兵以為先渡河的已藏入山中,韓總兵的兵馬是你部後續,二來有韓總兵在西岸,即可繼續吸引遂寧兵的注意力,牽製其機動兵力。”
覃進孝頷首道:“你說的不錯,隻不過我部趁夜向東,仍然具有被發現的風險,故而連夜行軍不敢有半點懈怠,這樣一來,縱然遂寧兵發現異常,也悔之不及了。”
吳鳴鳳與楊招鳳聽到這裡,各自點頭嗟歎不已。
覃奇功此時再問吳鳴鳳道:“吳千總,聽到這裡,你是否想通了我部之所以星夜兼程趕到赤城山的緣故?”
雖說聽懂了假渡涪江的虛虛實實,但吳鳴鳳對於覃奇功的這個問題還是一頭霧水,他搖頭道:“我不知,還請軍師指教。”
他才說完,身邊楊招鳳朗聲道:“我略有小見,但不知正確與否。”
“說說看。”覃奇功對楊招鳳這個溫良恭儉的年輕人非常看好,眯著眼微笑鼓勵道。
楊招鳳也拾起腳邊的一根木枝,在地上自西向東劃了一道,並在儘頭重重點了點,然後轉而向南劃了一個大圈。
覃奇功邊看邊撫掌讚道:“甚好,甚好。”同時目視覃進孝,覃進孝亦是難得的流露出些許欣賞的神情。
吳鳴鳳如墜雲霧,心頭焦慮萬千,按捺不住躁動,道:“幾位就彆打啞謎了!”
覃奇功這時拿著自己的樹枝指點楊招鳳所劃的痕跡,對他解釋道:“西邊是涪江邊,到東邊那重重的一點,就是咱們現處的赤城山。再向南,你說是怎麼?”
“啊?”吳鳴鳳先是驚異,繼而醍醐灌頂也似一拍腦袋,“是這樣啊!主公的意思,是要趁虛而入?”
覃進孝接過話茬道:“不錯,赤城山乃交通要扼,從這裡向東,可到南充,向南則可到蓬溪。蓬溪縣兵力薄弱,大部分人馬都去了沈水那邊,留守的自
保尚可,無力野戰。若繞城再向南,即可抵達遂寧!”
“遂寧兵既然被吸引到了西麵,那咱們就有機會繞其腹背,直搗黃龍!”吳鳴鳳一經點播,領悟速度還是很快的。
覃奇功笑道:“心腹有了危險,沈水之壁壘,不攻自破矣。兵貴神速,隻要我軍不拖延逗留,即可南下,沈水的遂寧兵就算插翅也難趕上回援!”
吳鳴鳳猛點頭道:“既如此,不要耽擱,咱們儘快進兵可也!”
覃進孝嘴角一歪,緩緩搖頭道:“你且不要急。雖說我軍已經占得先機,但凡事還得周全考慮。”說著,顧視覃奇功。
覃奇功領會其意,代其言道:“此去直插南部,縱然有機可乘,但依然有著十足風險。一招不慎,恐怕自陷囹圄。且人數過多,恐拖累行軍速度,所以最好是派遣一支精銳即可。”說著,看向吳鳴鳳,“吳千總,你部損失慘重,建製殘缺,已難再戰,為今之計,隻能回尋大軍…”
“我…”眼看著唾手可得的大功從自己眼前溜走,吳鳴鳳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覃奇功說的沒錯。自己的人馬被打掉四分之三,疲憊交加,根本無
法再戰。想到這裡,咽回到了嘴邊的不滿,默然無語。
“楊參謀,郝千總身歿,宋司馬降敵,先討軍右營全軍覆滅,你需得回主公那裡彙報…”
楊招鳳倒沒有吳鳴鳳那麼多花花腸子,應聲點頭道:“軍師說的是。”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層考慮,即害怕曠琬繼續夾雜在亂軍中會有意外發生。沈水邊的趙營大軍雖說也要轉移,但好歹更有保障、更加安穩。
覃奇功繼續說道:“赤城山要道,必須掌握。如果輕易放棄,給譚大孝、孔全斌之輩鑽了空子,那麼兩邊斷絕,對全局極為不利,同時南下的軍隊也沒有了翼蔽,恐有進退失據之虞…”他言及此處,頓了頓續言,“故此需留青衣軍的兩千人坐鎮赤城山,防備官軍卷土重來,同時盯梢住蓬溪縣,也為南下的部隊提供策應。”
聽他這麼說,看來這次南下直撲官軍老巢的“重任”就要交到覃進孝的手上了。眼睜睜看著一塊大肥肉從自己眼前飛走,吳鳴鳳是無比心疼。但當前無論人數還是精銳程度,覃進孝的先討軍左營的確是當仁不讓。所以,他就算有所不滿,也無言指摘,隻能在心底暗自擠兌道誰說覃奇功大公至正,從不偏私護
短的?這不就幫他自家己人好好撈上了一筆了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