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話,卻不禁一陣苦惱。眼見的這個女人自己實在舍不得放手,李效山那裡倒是不必擔心,自己不理他他也不敢動粗,他真正擔心的人,是袁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隻要是個草頭王,無關大小,哪個不留戀美色?從前大家都是苦哈哈,見著那些個明豔動人的富家小姐、絕色名伶也隻能遠遠豔羨,有色心沒色膽,回到家中仍然要麵對自家五大三粗、與嫵媚毫不搭邊的黃臉婆。現在稍稍“發達”了,誰也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一步,誰又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多
快活一天是一天?
和大多數底層出身的棒賊將士一樣,楊科新也是對官宦女子情有獨鐘,看著原來那些個從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夫人、娘子在自己胯下委婉承歡、嬌‘喘不絕,一種征服的快感就會油然而生。同樣,他袁韜也喜好女色。楊科新看得出,袁韜對蔻奴也是垂涎已久。他現在都很後悔為了自己的虛榮,在那次宴席上讓蔻奴出來給眾將敬酒的舉動。
懊喪之下,楊科新忽然來勁,也不顧蔻奴還在給他洗洗擦拭,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丟到榻上,手腳並用,很快就將麵前的美人剝了個精光。麵對著橫陳玉體,楊科新將一天的不快全都宣泄了出來,瘋狂地蹂躪女人的肉體。
麵對著粗壯的楊科新野獸般的動作,蔻奴並不敢說一聲不適、皺一下眉頭,她心裡很清楚,隻要能最大限度的滿足眼前這個熊羆般的男人,她才能繼續存活下去,那怕自己在這一刻感覺
分外痛苦,她也隻能強顏歡笑,用淫‘聲浪‘語來使楊科新得到進一步的快感。
她全然沒了當初的高貴雍容,搖尾乞憐低賤猶如條牝犬。在府中,她會的隻是頤指氣使,呼喝下人,但當她自己成為下人中的下人後,才猛然知覺,除了享福,自己竟是什麼都做不來,唯一能做的,就是貢獻出赤條條的肉體,給昔日看都不看一眼的賤民們充當泄’欲玩弄的工具。
這一次雲雨,時間比以往更久,在最後噴薄結束後,楊科新如一貫做派,撇下兀自急喘著氣,尚在迷離的蔻奴,獨自躺到了一邊。
痛快過後,他反而感到更加空虛無助,情不自禁地輕歎一聲。
“將軍何故歎氣?”蔻奴感覺今夜的楊科新有點不對勁,試探地問道。
楊科新並未轉身,還是背對著她。當她以為自己的問詢還是一次徒勞的嘗試後,楊科新突然回話道:“戰事不利,袁韜遷怒於我,我怕是
自身都難保了。”
蔻奴聽到此話,內心中忽然燃起一股希望。被擄以來,她雖極力侍奉楊科新,但並不代表她愛楊科新。恰恰相反,對於殺了他全家老小的楊科新,她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是她看得清現實,與自己一起被擄掠來的原有數女,經過短短數月的沙汰,那些反抗的、做的不夠好的都先後被殺,或是被直接扔給棒賊兵士,被千萬人奸‘淫淩辱,這一幕幕,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她不願意重蹈她們的覆轍,就這樣白白死去,她還想著為家人報仇,再不濟也要逃出這個令她生不如死的地方。
在希望的強烈驅使下,她故作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楊科新不想她會回話,一時間沒聽明白,轉過身來,追問一句:“你說什麼?”
蔻奴壯著膽子說道:“奴家聽說將軍在投袁韜之前就是名動一方的英雄豪傑。縱橫川陝,
江湖上無不對將軍尊敬有加。而今將軍卻委身在這袁韜手下。那袁韜是什麼人?不過西安一個不入流的賤民,如何能與將軍相提並論?他僅僅借勢乘亂而起,憑著將軍等人浴血奮戰方才有現在氣象。而將軍你不論氣度還是實力,都不輸於他,卻為何心甘情願為他鷹犬,供他驅策?”
楊科新越聽她說,越覺驚愕,不過轉念一想,她出身書香名門,家裡世代為官,有此見識誠不足怪,隻是她現說的這些話,卻令楊科新十分忌憚。他佯怒道:“你一個婦人,談什麼兵國大事?”
蔻奴被他一唬,也不管是真是假,就使出殺手鐧,梨花帶雨地哭開了,她邊涕泣邊道:“奴家心疼將軍,一時心急,才口無遮攔,口出謬言。將軍不喜,便打死奴家罷了。”
楊科新氣短,立刻摟過嚶嚶哭泣的蔻奴,安撫道:“我說笑呢,你萬萬不可當真。你為我好,我怎麼會怪你?隻是眼下我任先鋒一職,正
處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袁韜那廝,他安排李效山那沒卵蛋的家夥駐紮在我西北,名曰為掎角之勢,實則就是為了監視我。他如此防備,我又何敢輕舉妄動?”
蔻奴心念電轉,趁著他心境平穩,嘟著嘴道:“要奴說啊,那袁韜心胸如此狹窄,一看就成不了大事,覆滅隻在遲早。為了咱們的安危,將軍你還需尋好退路。”
“退路?”楊科新緊緊盯著蔻奴撲閃的明眸,突然感覺自己懷裡的這個弱女子實在比自己手下那些個什麼勞什子將領謀士都更有遠見。
“退路…”他又喃喃自言一遍,放開蔻奴,四仰八叉平躺下去,向上看著,陷入思索。
想的多了,楊科新的腦袋也有些混沌,須臾,便從他的口鼻中傳出了沉重的鼾聲。一旁的蔻奴瞅著麵前這張憎惡的麵孔,淚水順著麵頰緩緩下流。對她而言,今夜又將是個痛苦的不眠之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