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輕啟:“郎君,那奴就開始了。”
左夢庚渾身發酥,點頭如搗蒜道:“娘子請,娘子請!”說話間一雙眼不住上下打量著渾身散布著熟媚氣息的饒流波,不一小會兒就已口乾舌燥。
饒流波先道:“書。”
左夢庚應聲答道:“畫。”繼而笑道,“這一局是娘子輸了。”
饒流波嬌聲道:“郎君有才,奴甘願受罰。”言罷,伸出玉指自盤中夾起一小酒杯,利落地將杯中酒飲儘。
“好!”左夢庚撫掌笑道,目光到處,從杯中滲出的幾滴酒水順著饒流波的下頜滴入她半敞著的胸前,直令他雙眼發直,“娘子痛快,再來!”
饒流波點頭道:“錦繡。”
“錦繡......”左夢庚一時間想不出,他雖然自小有先生教學文化。但卻始終興趣不大,每每學習均是心不在焉,隨意應付。故而幾年下來,實則沒有多少墨水。
饒流波又等片刻,見左夢庚兀自抓耳撓腮,淺笑道:“郎君還答不出,那這杯酒該吃。”
左夢庚巴不得輸一局討得美人芳心,一疊聲道:“該吃,該吃!”說著,伸手就要去取盤中杯。但不想手伸一半,卻給饒流波擋住了。
“公子貴體,不需親勞。”饒流波眼波流動,雙頰泛出淡紅,玉手一隻輕壓著左夢庚的手,另一隻則在盤中擇了一杯,緩緩端起。
“娘子體貼。”左夢庚意奪神搖,接過酒杯的空隙,有意無意碰了碰饒流波的手。但看饒流波眼中柔情似水,並無半點抗拒之意,心中竊喜。
這兩人的眉來眼去,趙當世都瞧在眼裡,暗自點頭。此前布下的計劃便是讓賓客們少贏多輸,儘可能多的飲酒。而那一盤子的酒杯中,又是二分裝水八分裝酒,姑娘們輸了,擇裝水的酒杯便是,以此與善飲的賓客們長期周旋下去。
轉眼間,左夢庚那邊已七八杯酒下肚。這些酒都是趙營中壓箱底的上等烈酒,杯子雖小每次量不多
,但積少成多,那後勁終歸還是慢慢堆了上來。左夢庚固然算個老酒缸,可此時觀之,也已有了幾分醺然。
再看左思禮、金聲桓、劉國能三人,劉國能因秀才出身,尚可與姑娘戰個平手,但左、金二人則免不了節節敗退。尤其是金聲桓,一開始說有公事在身,不可多飲,但幾杯黃湯下肚,勁頭起來,什麼軍務公務全拋到爪哇國去了,這時候都已開始自己討酒喝,遼東武人粗豪的個性展露無疑。
“秋露橫江,蘇子月明遊赤壁。”
到得後來,饒流波口中的題目已頗難,左夢庚哪裡能對將出來。而且酒勁擾人思維,他半醉半醒下隻是道:“娘子厲害,娘子厲害,我受罰,我受罰。”
趙當世見時機到了,湊上去道:“賢侄,你醉了,這對子就不對了吧。”
左夢庚拿手架開他,嚷道:“我哪裡醉了?我沒醉,對子對的正好。”
趙當世暗笑,又道:“賢侄,你看這姑娘可還成?”
這本是一句極為突兀的話,不過左夢庚垂涎饒流波已久,加之酒興上腦,當下聽來倒是順遂自然,回道:“這姑娘,甚美,又......又有學識,在叔營中,叔真好福氣!”邊說,已經毫無顧忌,隻把目光在饒流波身上來回掃蕩。
趙當世拍拍他肩膀,道:“賢侄有所不知。這是我的義妹,欽慕賢侄名聲已久。是以我今日特地選她出來服侍賢侄。”
左夢庚聞言驚訝道:“哦?是叔的妹子?那我卻失禮了。”
趙當世搖頭道:“和老叔還講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我與令尊神交已久,今賢侄代父而來,我怎可不竭力以迎?”說著一拍胸脯道,“若賢侄看小妹還得體,我便讓她長期服侍賢侄也未嘗不可。”
左夢庚大驚失色,道:“我何德何能,能得令妹相陪!”
趙當世聽出他雖驚,但卻無抗拒意,且說話時仍不住瞟向垂首不語的饒流波,於是肅道:“賢侄此言差矣。我與令尊兄弟也,縱以性命相交割猶不悔,更何況賢侄與小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二人相處,最是相宜。”
左夢庚如在夢中,喃喃還要推辭,但架不住早已心猿意馬,無意間瞥見饒流波一雙秀目正楚楚可憐望著自己,心當即化了。
趙當世更進一步道:“我這妹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執拗。以她的容顏,尋一佳偶本非難事。可她卻一意堅持要找像郎君這樣的少年英才托付終身。我拿她無法,隻能聽之任之,但賢侄此來,正是天意授受,要你二人結一段緣。”說完,看了眼饒流波。
饒流波立刻夾起一杯酒,雙手端著,嬌怯怯道:“公子請吃酒。”
左夢庚怔了怔,回過頭再看一眼趙當世,心中一熱,將酒杯接了過去,毫無遲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