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當世啞然道:“竟然如此神秘。”
普寧天喜冷峻的臉上難得流出一絲笑意:“施主屆時自可知道。”
趙當世道一聲“好”,續對永惠道:“方丈,我要幫忙,需提兵入豫。來去再加打點兵馬再趕赴登封,約莫要費上十五日光景。”
永惠長眉微微一抖,躊躇道:“十五日?這”
普寧天喜說道:“聽風聲,李際遇等賊興許十日內就會行動,十五日怕太耽擱。”
趙當世又道:“隻這十五日還是處處順利方可得。趙某職在鎮守襄陽,沒有督師衙門的公文,三百人以上部隊寸步難移。若公文審批慢了或批不下來,這事怕是要黃。”
永惠蹙眉道:“小僧但想就算時日湊的好,隻恐為李際遇得知激變提前發難,還是一樣結果。”
趙當世沉吟道:“這麼說,趙某回去提兵,是怎麼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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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普寧天喜微嗔道:“許州官兵雄踞,可恨隻知袖手旁觀,永惠師兄幾日前曾去搬過救兵,那些軍頭卻巧立名目,說什麼剿寇需得剿寇費,沒有剿寇費,一切休提。師兄忍氣吞聲,詢問那剿寇費價位,那些軍頭竟然坐地起價,徑索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趙當世暗自苦笑。許州是左良玉的老巢,駐紮在那裡的都是左良玉麾下將領,實可稱楚豫間最大的兵痞,靈山寺不脫層皮不可能推動的了他們。但這張口就要白銀千兩,確實輕佻傲慢,有失尊重。
“寺裡平日布施貧苦百姓,了無餘財,寺僧們都是自耕幾畝薄田聊以生活,哪來的千兩銀子。”普寧天喜越說越氣,呼吸急促起來,“就算有,也不會投給那些貪得無厭的餓狼!”
永惠見趙當世沉默不語,還道他心有退意,急切起來,上前握住他手道:“趙總兵仁義之名小僧多有聽聞,今日我二寺之命運除了你,彆無他托。”
趙當世反握住永惠的手道:“方丈放心,這事趙某接下了,但在想妥善的解決方法。”
永惠眼角微濕,澀聲道:“趙施主古道熱腸,小僧感激涕零。隻要幫得少林寺渡這一劫,小僧今生每日願在佛前為施主念誦經文、祈願祝福。”續道,“若需寺裡幫助,但講無妨,小僧一定全力支持。”
趙當世毅然道:“方丈不必如此。”又道,“趙某心裡七七八八已有大概,明日就啟程。”
永惠一驚道:“施主去哪裡?”
“登封少林寺。”
永惠扯住他袖口連連搖頭:“施主不可,少林寺正有覆巢之險,豈能自取凶險!”
趙當世笑道:“方丈寬心,趙某若無把握不會自討苦吃。此事並非關乎趙某一人,而關乎兩寺安危,趙某做事都會三思而行。”
永惠與普寧天喜看他信誓旦旦,沒奈何隻能道:“阿彌陀佛,施主自請保重。”
到了殿外,趙當世附耳與鄧龍野說幾句,鄧龍野一臉鐵肅當即離去。連芷看了鄧龍野,又覺著永惠與普寧天喜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心中擔心,故而大著膽子,上前拉住趙當世的手問道:“爹爹可是遇上麻煩事了?”
趙當世故意道:“佛門淨地,怎能行輕浮之舉?”說著看了看牽著的兩隻手。
連芷急撇開手,順帶偷瞄了隨後出來的永惠與普寧天喜兩眼,確定他們沒有瞧見方才舒口氣道:“差些犯錯,是奴奴不該、是奴奴不該!”
趙當世淺笑一聲:“就行了又如何呢?”言罷直接又去牽起了連芷的手。
這一次連芷再想掙脫,卻給趙當世寬厚的大手緊緊攥著,努力數次無果。趙當世怕她哭了,笑了笑,鬆開了手。
永惠自有廟會要主持,移不開身,向趙當世告饒一聲自先去了。普寧天喜走近趙當世麵前,說道:“趙施主,尚有人在庵中等候,還請賞光。”
趙當世笑道:“此為這趟主旨,雖節外生枝,豈能過而不入?師太帶路便是。”
普寧天喜微微一笑,轉身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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