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招鳳不假思索,也隨之傳令後撤,此時又有數箭連珠而來,勁道十足,但所幸無一命中。
“韃子要跑!”
明軍撤退十餘步,有眼尖的回頭一看,那三名白甲巴牙喇已然火速收弓上馬。
“狗日的韃子,彆想跑!”郝鳴鸞怒目咬牙,同時招呼楊招鳳,“咱們直接衝!”
楊招鳳話未出口,郝鳴鸞提著虎頭大槍早便疾馳遠去。數十騎隨他向著四麵八方擴,形如彎月。
“跟上!”楊招鳳一招手,麾下數十騎調轉方向,緊跟在郝鳴鸞等騎後頭。
那三名白甲巴牙喇發現追兵趕來,登時做出調整,原本聚攏一處的三騎迅速分開,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狂奔,同時不忘扭轉身子,向後勁射。但馬背顛簸,箭的準頭就差多了,一連幾箭並無命中。
郝鳴鸞軍旗猛搖,馬軍亦分三撥各自追去。
等楊招鳳趕到,郝鳴鸞已經帶著十餘人將其中一名白甲巴牙喇圍了起來。
那白甲巴牙喇一拿弓,下馬圍困的十餘名明軍便頓時因忌憚而陣型鬆動。那白甲巴牙喇一手弓,一手順刀,進進退退,不斷恐嚇著明軍意欲尋找缺口突破,有明軍射了幾箭,但這些箭在身著布棉內襯鐵片的布麵鐵甲麵前幾乎難以造成殺傷,於是又有兩名明軍手持腰刀準備近身相鬥。
但見那白甲巴牙喇身手矯捷,先閃過兩刀,而後猝然反撲,用弓弦勒住一名明軍的脖子,奮力轉動將他死死反絞。那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明軍登時氣窒,腰刀落地,雙手不由自主摳住自己的脖間,被斜拖在地,雙腳沒了命地猛蹬。另一名明軍見狀,急忙來救,不給白甲巴牙喇起刀殺死袍澤的機會。隻是他才拚兩刀,不防那白甲巴牙喇突然一個箭步逼近身前,刀收不回來,卻給對方用沉厚的腕甲擊中頷下,身子一軟,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眼見頃刻之間就有兩名部下即將死在那白甲巴牙喇手中,郝鳴鸞按捺不住,暴喝縱馬,躍過人群,徑直朝那白甲巴牙喇撞去。那白甲巴牙喇急忙撒開雙手,往邊上一滾,郝鳴鸞豈容他躲過,翻身下馬,順勢點出虎頭大槍,頂著對方遮擋的順刀,將之刺翻在地。
縱是如此,那白甲巴牙喇傷情並不重,在地上滾了幾個囫圇,便要再起搏鬥。這時候,十餘名明軍一擁而上,壓腿的壓腿、拽手的拽手,合力將他製服。
郝鳴鸞起手一掌,將那白甲巴牙喇拍昏。楊招鳳看得真切,擔憂道:“韃子兵戰技了得,不知另外兩路如何了。”
待楊招鳳與郝鳴鸞帶著人馬找到陳洪範與趙元亨,另外兩路追兵亦先後歸來。然而無一例外,每個明軍兵士的臉上都掛著沮喪。
“一路傷了三個,一路一死一傷,兩個韃子都跑了。”郝鳴鸞搖頭歎氣,“氣死我也!”
僅僅三騎,麵對上百明軍不但逃走兩個,還帶走了四條性命、傷了數人,如此剽悍本領,縱然楊招鳳征戰十餘年亦聞所未聞。恐怕郝鳴鸞也清楚,若不是自己及時出手,恐怕上百騎忙活半日,到頭來一個清兵白甲巴牙喇也捉不住。他懊喪,情理之中。
“闖賊遁入山西,分兵把守關隘並北直隸真定府內道路,我與元亨南下、西進皆不得,隻好中途轉道,想走晉北、陝北這條路。”陳洪範說道,“可沒想到,這條路更亂,闖賊、韃子勢力犬牙交錯,可謂危機四伏。我與元亨晝伏夜出,輾轉多地,好不容易摸到宣府,通過唐通的關係才順利來到山西。”
山海關之戰後,降順明將、大順定西伯唐通帶殘兵一路退到了位於北京、大同當中偏北的宣府,在那裡喘息,目前和薑瓖情況差不多,在明、清、順三方搖擺不定,但他遠沒有薑瓖的實力,所以即便此前清將葉臣帶兵從旁經過,他也不敢阻攔。他和陳洪範是舊識,值此微妙之際,自是有意幫助,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陳洪範繼續說道:“隻是沒想到大同府境內居然早有韃子盤踞,我倆走到廣靈的九層山,給前邊那三個韃子哨探盯上,一番激戰,隨行的七個伴當都死了,我倆沒轍,隻能奪路而走。可恨那三個韃子不依不饒,追了我倆一日一夜,唉,此前當真已是人困馬乏,若非你們及時現身,隻怕”
當下楊招鳳與郝鳴鸞傳令眾兵士先原地休整,自與陳洪範及趙元亨找了個僻靜處,對談了解大同府以東的局勢。
楊招鳳見趙元亨眼眶紅紅的,眉宇間似有難以抑製的憤懣之情,便問道:“元亨,你們既然經過了廣靈,是否知道些有關韃子的情報?”
不問則已,一問之下,趙元亨竟是眼淚撲簌簌就滾落不止,口中喊道:“狗韃子真不是東西!”
(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