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太陽打了出來,呂夕趕緊和聊清換了位置。
本來呂夕坐過道邊,聊清靠窗,這樣可以稍微隔絕聊清和人的接觸,但是太陽來了他必須換位置,還得拉窗簾。聊清作為一隻凶屍,就算有他的血養著,也不能多曬太陽。
可以曬,不能多曬,會流失精氣。
看見兩人換位置,張琳琳十分高興,開始撩聊清。
“你叫什麼名字?”
聊清毫無所動,完全無視張珊珊的聲音,他不是呆呆的坐著,就是轉頭盯著呂夕,普通人類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他很喜歡呂夕的氣味也喜歡他的血,他知道呂夕是他的主人,隻要跟著他、聽從他的命令,就可以得到賞賜,如果做得不好,主人還會凶他。
他還沒摸清楚怎麼做才算是好,他不過是一隻剛剛生出了靈智的凶屍,隻是本能的感覺到,如果多和其他人類接觸,就會被凶,一般有其他人類在場的時候,呂夕會凶巴巴的叮囑他更多的話,雖然他聽不懂這些話,但是他知道呂夕是不高興的。
“你是呂夕的朋友、同學?”
張琳琳的聲音還在繼續,聊清收起了看呂夕的目光,他直挺挺的坐著,將一切的嘈雜摒棄在外,安靜的聽著呂夕的呼吸,判斷他的喜怒。
“彆告訴我你這麼帥也是個gay?”
呂夕的呼吸很平和,但是他沒有了剛才盯住窗外看的時候那樣的呼吸的節奏,他可以感覺到呂夕剛才是比較高興的,看到盯了一會兒他就失去了興趣,聊清不怎麼靈光的腦袋的有了點兒判斷:主人很容易對一些東西失去興趣。
“你怎麼不說話?”張琳琳見聊清又開始看呂夕了,她又說,“是不是呂夕和你說我壞話?”
聊清看見呂夕又在玩手機,呂夕的呼吸沒有變化,但是他玩得津津有味,那個小小的手機就那麼點兒大,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他用手戳了戳那個手機,他看見呂夕頭也沒抬,立刻就把他的手撥開。
那個東西有什麼好?他覺得主人對他不重視,他的主人都沒有正式對他下過命令,他也知道之前的“下令”,並不是真正的下令,呂夕是在教他一些事,讓他能夠跟著他更好的生存。
沒有為主人戰鬥的命令。
他記得自己的名字是聊清,也迷迷糊糊記得,呂夕很久很久以前喊他師哥。他記得呂夕是很重要的人。
但是他連一支手機都不如,他覺得如果再沒有遇見為主人戰鬥的機會,總有一天會被丟掉。
聊清把手放過去,蓋住手機屏幕,這個時候呂夕終於抬起了頭。呂夕看了他一眼,說:“乖一點,手拿開。”
聊清微微垂著頭聽著他的聲音,他從呂夕的語氣能猜到呂夕要他做的什麼,但是他的手一動不動,依舊捂著呂夕的手機屏幕,然後他終於再聽見呂夕多說了一句話,這句話還是對著他耳朵壓低聲音說的,他說:“師哥,我現在在乾大事,關乎咱們的前途,你彆鬨。”
呂夕把他的手拿開,又看著屏幕,神神秘秘的說:“我在網上查了一下,這個茶特彆貴,但她給我打對折!這姑娘讓我轉一百萬,她是茶莊繼承人,她們家茶莊值幾十個億呢!有了這一百萬就能救她爺爺,她爺爺立遺囑就寫她名字,說會送一千萬給我感謝我……啊這個世界得多賺錢才能買靈物,這姑娘還好善良,可是怎麼轉錢啊…….手機是林小王的但是林小王的支付密碼我不知道呀……..”
聊清聽見呂夕說了一堆他不懂的話,他認真的聽著,裝作看得懂的樣子,和呂夕一塊研究手機怎麼轉賬給茶莊繼承人。
“我偷偷告訴你,呂夕這個家夥對我表兄死纏爛打!抱我表兄的大腿抱了大半年!我表兄踹他都踹不掉,還給我表兄新男友寫恐嚇信!”張琳琳不屈不撓,咬牙切齒、嘴角抽搐,對完全無視他的聊清終於忍無可忍,“你怎麼不說話?哎你怎麼帶著眼睛,哇這麼酷還戴手套不熱嗎…….去他喵死基佬!”
她氣呼呼的望天花板,終於不再堅持和這位聾子大帥哥搭話,已然知道這位也是撩而無望,便不做徒勞之功。
張琳琳性格十分外向,也喜歡到處撩人,上綜藝、真人秀連路人都撩,還很敢說、敢做,這種直腸子、女漢子的人設讓她很吸粉。
不過現在張琳琳很受打擊,因為聊清一聲不吭,完全不鳥她。張琳琳覺得有點沒麵子,心裡想著這肯定也是一個gay,不然怎麼不為我的魅力所動?難不成帥哥都搞基了?
她暗搓搓看了呂夕一眼,覺得這位帥哥是gay的話鐵定和呂夕有一腿。張琳琳對呂夕有點怨念,當初她也撩過呂夕,沒想到對方是個彎的。不僅是彎的,還是個娘受。
呂夕看了十來分鐘的車就失去了新鮮勁,等著到了市區再看其他的車。他現在正在研究手機,聊清偏著頭往他這邊看,墨鏡的顏色很深,看不出他眼睛的顏色,呂夕偏頭看了他一眼,他把窗簾拉好,看見聊清身上還有陽光,他終於放下了手機,往前座戳了戳周以博:“周哥,聊清他不能曬太陽,麻煩您關一下窗簾。”
周以博沒說什麼,抬手就把窗簾拉死,他心裡想著曬一下怎麼了,你昨晚還把人踹角落呢!
周以博不覺得呂夕是心疼人,覺得他是個戲
精。
………
到了機場時,臨近中午的太陽特彆大,呂夕借了把傘撐上,特彆體貼的給聊清遮陽,周以博和張琳琳在後邊看著他倆,表情一言難儘。
呂夕跟著大部隊走了會兒,林小王終於和他彙麵了。
林小王比呂夕早一步去了市裡,一大清早蹭馬老板男人的摩托車出去的,目的是給呂夕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