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趕緊接話:“我們就是一幫子掮客!客人大多數東西就好好包裝了!我們不敢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她舉手發誓,“沒弄死過人!就算屍體也是尋著咱們這兒的民俗,大師您看,那些親人在外頭沒了命,千裡迢迢的要回家,也沒人愛沾晦氣,我們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討好的笑了笑,“要不是沒錢,誰願意乾這個,就像這個單子,客人給了九萬的運輸費!我們也不知道裡邊是什麼!要是知道,誰願意接啊?”
呂夕的手指敲了敲桌麵:“哦?那多帶一個人多少錢?”
王娟目光閃躲,不說話,呂夕盯著阿五。
阿五被盯得頭皮發麻,他縮了縮肩膀,小聲的回答:“一個人十五萬,你們兩個是三十萬……..興哥說你是大明星,肯定還有錢,這單子很值……..”
呂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嘭”地一聲大響,“一條人命就值十五萬?!”
王娟嚇得哆嗦地抖了一下,弱氣的說:“雇主沒說要人命…….就是人……….”
呂夕嗬嗬道:“那黃鼠狼吃人吃慣了,出來就得吃個人,就像你們興哥……你們帶來的人下場就是這樣。”呂夕環視幾人,“據我了解這個世界的人,有手有腳乾活找工作就餓不死,怎麼非得乾這個?”
王娟討好的笑:“這是副業,我還開了美容店,做美甲,做護理,洗腳洗頭按摩什麼都乾,我美容店是正正當當合法經營!”
阿五說:“我在火葬場背屍體,按件計數,勞務工。”
其他幾人都有其他工作,但基本是些苦力活,呂夕不解道:“那為什麼要做這些損陰德害人命的活?”
阿五說:“這個來錢快!您是大明星,拍個電視就能有好多錢,我們就不一樣,就像我,學習成績差讀不了書,九年義務完了就出來打工,我外邊四五年了,就做些苦力活,錢就那麼一點點,還得寄錢給家裡。”
王娟苦笑道:“我爸是個賭鬼,我也不想管他,但是他要是出了事,還是我還錢。還有阿興,他有個妹妹,學習成績很好,考了名校接著是讀研,去年得了交換生名額,去國外得花一大筆錢呢!林林總總算下來,咱們開個店搬個磚是不夠的,還不是為了生活嘛。”
呂夕麵無表情,也不說話,他不怎麼能理解,他覺得錯了就是錯了,回頭要報個警,他們這些年肯定間接害了不少人,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一切交給法律就好。
呂夕冷著臉說:“我也不管你們這些事,不過既然惹了我,也彆想那麼容易鬆氣,明天來個人帶我去會會你們主顧。”
……..
阿五噤若寒蟬地跟著呂夕的身後,背上背著的是那隻裝著黃鼠狼的黃銅籠子,但是他腳步輕盈,背起來並沒有怎麼吃力。
“這條路直走就到了同德巷,同德巷裡有個八角戲樓,民國時是上流人士聽戲的地方,現在是賣土產品。樓內中通,穿過去就到了豐歲街道,金爺的店鋪就在那裡,店麵叫‘金龜壽’。”阿五亦步亦趨跟著呂夕後邊,一邊為他解說線路。
呂夕回頭看了他一眼,道:“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嗎?”
阿五想了想,說:“因為我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