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什麼顏色?
紅色、藍色、綠色、粉色, 五彩繽紛, 鮮亮美麗,它們隨著時間、空間、地點變化色澤,隨著四季更迭起落。
為什麼有的東西會發光?
司玉慢慢睜開眼睛, 有光反射進她眼角,太亮了太刺眼了, 以至於她睜了好久才睜開。
並不是太陽的光, 而是手表反的光,有個男人在窗口站著打電話。
舉起右手拿著手機, 勁瘦的手腕帶著一枚昂貴的手表,節骨分明的一根食指敲了敲窗台,一身白色襯衫,乾淨修長。
司玉的腦海裡冒出了兩個詞:白領,精英。
男人終於打完了電話,轉過身來看見司玉已經醒了, 輕聲問了句:“好點了嗎?”
呂夕通過過司玉的眼睛看見了男人的臉,是蔣鑫。
不知道怎麼,呂夕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正如許多故事一般,那個能拯救她的人終於出現,呂夕期待於蔣鑫能夠給予她關照, 或是像許多老套的橋段,光一樣的男人愛上了平凡的少女,給予她幸福安康。
呂夕注意到了, 這裡是醫院。
但是和呂夕意料得差的太多,蔣鑫隻是淡淡地說:“醫藥費我已經付了,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轉身離去。
司玉呆呆地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看著窗外的光,微風吹過來,又仰頭看天花板。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道,“我是誰?”
呂夕下一瞬間又變成了第三視角,他對於這個視角真是喜歡得不行,這就代表司玉的負能量沒那麼大,她不再那麼痛苦。
失憶了嗎?自我保護遺忘?
這一刻呂夕覺得人體機能實在太棒了,如果司玉能夠失憶,真是再好不過,也許她的病能夠減輕一點。
司玉茫然的在自問自答,她乖乖的接受治療,藥水沒了也能自己按鈴,呂夕跟上了蔣鑫,蔣鑫在另外一個病房探望一位遠方親戚,探望的時間很短,不超過兩分鐘,出了病房又朝醫生辦公室去。
這位醫生恰好是他朋友。
“怪可憐的,順手救了。”
大約是醫生朋友問司玉的來路,他隨口說了一句,不再聊關於司玉,司玉之於他,大約像是路邊任意一隻流浪貓,碰見了可以投點食,僅此而已。
這個時候有位護士拿了個屏幕碎了的手機,護士手頭上又病人按鈴,便把手機給了蔣鑫:“你今天送來的那個女孩的手機。”
蔣鑫點點頭,表示可以幫忙送過去。
蔣鑫走出醫生的辦公室,司玉的手機恰好響起,來電顯示名稱:去死。
這個“去死”,催命似的響了好幾遍,蔣鑫出於保護對方**,並不好奇,但是緊接著又來了條短信。
[不接電話,很想死嗎?不怕我把照片發給你弟弟?]
蔣鑫眯著眼睛看著那隻手機,電話再次響起,這次他接了。
“喂。”蔣鑫的聲音很冷淡。
對方沉默的兩秒,才說:“你是誰?”
蔣鑫:“你是誰。”
“喲,小賤人終於找男人了?”對方大約已經開了外音,幾個男人哄笑,“男朋友?”
蔣鑫沒有說話,對方罵了句臟話,惡劣的大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被多少人上過?我這裡有視頻你要不要?”
蔣鑫冷冷的注視著前方,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多少人?”
對方愣了一瞬,接著一連冒出好幾句臟話,蔣鑫安靜的聽著對方的挑釁、謾罵,也有揚言要弄死他,最後還說要把司玉的視頻、照片公布到網上。
蔣鑫:“隻要你敢公布。”
不知道是蔣鑫太過冷靜,還是如何,對方這一刻居然有點咻他,隨便罵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蔣鑫解開她的密碼順手就幫她把人拉黑了,並且設置陌生電話攔截。
而後他再多管了些閒事,從剛才的電話裡分析出的一些情況,做了整理,然後給朋友打了電話。
沒有想到,真的找到了這些人,蔣鑫看了眼朋友拿到的證據,立刻就報了警。
這個過程隻是一天一夜,就把困擾司玉許久的噩夢解決,呂夕都覺得蔣鑫帥到不行。
“你一定是電視劇裡無所不能的男主。”呂夕跟在蔣鑫身邊,“如果沒事,你可以去看看她,說會話也行。”
世上大多數在苦難裡的人,他們往往不會選擇將苦楚告訴家人,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彆人的能過來拉她一把,就太好了。
蔣鑫並沒有再去看司玉,她似乎就是摔傷,不久就能出院。
但是出院的那天,司玉接到了弟弟的電話,她懵懵懂懂接起。
掛掉電話後又發病了。
這個時候醫生才好好診斷她的精神狀態,重度抑鬱症,精神障礙,她的精神狀態已經是極度不正常,呂夕又變成了第一視角,她又記得那些不好的事了。
但是她被打了鎮定劑醒來後,再次把壞事忘記,她還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去了精神病院。
她的手機終於被收了起來,她住院後非常的聽話吃藥還是治療一一配合。
呂夕有時候在想,她其實是記得,隻是刻意的把不好的東西封鎖,因為她記得怎麼花錢治病,她真是這個精神病院裡最乖的病人,很少給醫生添麻煩。
呂夕跟在她身邊,他時常想,就這麼一直住著也不錯,住到死,也比在外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