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難取(2 / 2)

大夥都沒什麼異議,於是就決定步行下山。

這一天是陰天,十點鐘了還沒出太陽,但是意外的來了好幾個旅遊團,呂夕還遇見了好幾撥粉絲,他被團團圍住,周圍的人都拿著手機錄像,聊清像個儘職儘責的保鏢,護著他一路,把粉絲擋住身後,讓呂夕先走。

導演帶著人都走了老遠,也沒人等他,前路白茫茫一片,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他回頭一看,本來應該稍後就來的聊清,竟然也不見身影,剛剛還爭著搶著錄像拍照的路人與粉絲、喧鬨的人聲驟然寂靜,整個太行山仿佛隻徒留他一人。

他回頭一望,又看著腳下,喃喃自語:“幻境嗎?”

他彎腰摸了摸土地,又摘下一捧冰雪,觸感又如此真實。

呂夕對待這種狀況並不害怕,他早已不是躲著他人身後尋求保護的孩童,他的能力和心境讓他能獨當一麵,他清楚的記得剛才在做什麼,而此時此刻的前路後路和記憶中有所差彆,抬頭仰望,是遮天蔽日的雪白樹冠,目光所觸一片茫茫,辨識不清方向。

他首先是感受自己的氣,氣海、觸覺、嗅覺並沒有偏差,身體沒有出現異常,他用食指按了按地麵,接著就在地上打坐。

這種情況一般來說就是不要亂走,以不變應萬變,自身無堅不摧,幻境無法將你攻陷,幻境就破了。

呂夕等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出現一絲聲音,他閉著眼耐心等待,過來會兒突然聽見聊清的聲音:“夕夕起來,走了。”

呂夕睜開眼看他,聊清對他伸出右手,呂夕下意識的把手給他。

聊清笑了笑,把他拉了起來,聊清往前走了一步,轉頭說:“你怎麼不走?”

呂夕把手抽出來,直視他的眼睛:“你的手是熱的。”

聊清是屍傀,身體冰涼,並不會出現人類的溫度,這個聊清是假的。

聊清笑著把手伸過去,輕聲說:“你摸摸,現在是不是冷的?”

呂夕不再觸碰他,呂夕冷眼盯著他,渾身警戒,想要看他在耍什麼花樣。

此時此刻‘聊清’離他三步之遙,‘聊清’並沒有再接近他,隻是古怪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呀……..”他的感歎詞尾調悠長,又輕輕的說,“原來你是喜歡冷冰冰的師哥,所以才把我殺了的呀……….”

呂夕瞳孔睜大,他似乎大口的喘了喘氣,他的肩膀突然間被一隻冰涼的手觸碰,他回頭看見聊清看著他,擔心的問:“夕夕怎麼了?”

喧鬨的人聲和風聲瞬間灌進耳膜,他往四周看了看,道路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前方的導演在等著他前行,遙遙的喊他的名字。

“沒事。”呂夕搖頭說。

………

當晚回到帝都,呂夕又在想辦法把聊清胸口的劍取出來。

此前也是取過,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成功,明明鐵鏈、利器能夠輕而易舉穿透他的身體然後拔出,但是這柄“誅邪”斷劍,並不能輕易撼動。

呂夕把聊清按在床上,他的手指都能觸碰到斷劍的斷裂處:“疼嗎?”

聊清說:“不疼。”

但是呂夕一旦用力取劍,聊清就能疼得要命,明明在胸口時一點也沒有感覺,明明是一具沒有生命、沒有痛覺的屍傀,但是隻要呂夕開始取劍,聊清就好像靈魂在被人撕裂一般,完全掩蓋不住。

毫無疑問,這次聊清掩蓋又失敗了。

他的肌肉緊繃,表麵佯裝淡定輕鬆,但是呂夕一用力,他身上的氣就開始紊亂,這是完全沒有辦法掩蓋的,呂夕也立刻知道他的狀態,再一次放棄。

呂夕安撫了他一會兒,聊清說:“夕夕放心大膽的取,我其實就一點點疼,完全能忍住。”

但其實比上次煉屍還疼,如果聊清沒有刻意忍住疼痛,幾乎能發狂。但是他又很想如了呂夕的意,希望他能把劍取出來,這個傷口、這把劍是呂夕結束他生命的證明,就像他心裡的一根刺,令他左右難安。以往親熱的時候,聊清都會刻意把傷口掩蓋,不讓呂夕看見,但是它一直存在著,就算是掩蓋了,也是存在。

聊清摟住他吻了吻,很輕很溫柔,意在安撫,又是看著他的眼睛,輕輕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怪你,夕夕做什麼都可以。”他按著呂夕的手掌觸碰自己的臉,長長的睫毛微動,目光像夜空裡漫天的星辰,一字一句的告訴他,“我是你的。”

他想要把這種心情好好表達,這些話他也從不作假,他完完全全沒有怪過呂夕殺了他,相反覺得十分慶幸,慶幸呂夕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慶幸自己是呂夕的屍傀、慶幸呂夕沒有丟棄他、也慶幸能和呂夕安安穩穩存活在這個和平的異世以及能夠如此親密的親吻他擁抱他。

夢寐以求,已然成真,他的人生裡沒有任何遺憾,隻希望往後的歲月都和呂夕一起度過。

作者有話要說:  再過幾章會稍微有點虐,虐的前一章會提醒,打個預防針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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