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詩奕在看到題目的那一刹那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個題目很難,非常難,延長至三天的期限也正說明了這一點。這次不再是是或否的判斷題,而是直接詢具體問數量填空題。
一旦她在調查過程中少發現了一方人馬,或者因為自己的過度解答而多數了一方人馬,那麼這道題就錯了。
答錯就將扣除三十天的生命時間,那後果隻有一個,就是死亡。
柯詩奕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昨天剛剛減緩一點的壓迫感在者一瞬間就撲麵而來。
然而,就在她眼光瞄到右下方顯示的生存時間時,整個人驀地頓住。
她迅速的拿起枕頭旁的手機查看時間——7:02
隨後又看向虛擬麵板上的生存時間——7天:00:08:32
柯詩奕忍不住呢喃出聲:“七天零八分三十二秒?這……不對啊。”
章戚此刻正在開會,聽著底下一群人的頭腦風暴。
“根據趙謙民他們的說法,動手割腎的凶手是在晚上進入工地並動手的,但我們在工地的監控錄像上並未發現任何人進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懷疑,這個凶手本身就是工地上的人。”
“本身就是工地上的人,的確沒有必要從門口進出。根據保安的說法,當晚也並未發現異常。”
“也可能這位凶手不是走的正常路啊。這是個工地,工人休息的地方都是臨時建造的,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測有臨時建造一個類似於秘密通道的路,但我們還沒有發現。”
“如果照你這麼說,趙謙民他們也不知道這條路存在。這條路如果真的存在,那工地上還是有他們的同夥,否則這條路造不出來。”
“總之,我們現在彙總下來,都是覺得割腎的凶手是工地上的人對吧?”
“………………”
章戚手中拿著一支筆無意識的用蓋著蓋子的筆尖有節奏的敲擊著麵前文件,他們說的都有道理,秘密通道這個猜測雖然有些扯,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手機震動嗡嗡嗡的響起,會議室的所有人下意識的停止交流朝章戚看去。
章戚看著手機上的來電,眉尾上揚。
這位小線人是現在就有獲得什麼消息了?
他懷疑柯詩奕打電話來的原因就跟這個案件有關,索性當場直接接起電話:“喂?”
柯詩奕也懶得寒暄,直接進入正題:“我在監控錄像裡有發現,現在去警局找你方便嗎?”
章戚一聽有發現,背都挺直了不少:“來!”
根據審訊,趙謙民和李經理兩個人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跟所有的聯係人都保持著一定的神秘,美名其曰可以保護自己**。這樣哪怕遇到這種同夥被抓住的情況也不會那麼容易的就將人暴露出來。
如果不是綁架徐倪這件事一個人搞不定,趙謙民和李經理可能都不會相認。
至於他們如何聯係,根據趙謙民的說法,都是上麵的人主動聯係的他們,乾完活等著收錢就行。
像這次的行動,腎成功挖走,他們就每人獲得了三十萬,如果贖走徐倪的錢能到手,那趙謙民和李經理每人都將獲得近200萬。
也正因為他們這種內部都不主動暴露身份的行為,讓他們的案件偵破陷入了瓶頸。
很快,柯詩奕就打車到了長洵市公安局,章戚出去將人帶到了檢查監控的房間,直接了當的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柯詩奕直接上前一步,主動的坐在屏幕前,在監控錄像裡找到自己之前發現小黑塊的時間段:“你看這,在淩晨一點五十三分十三秒,到一點五十三分十八秒之間,側門的這個未知有一個小黑塊移動。”
章戚聽聞立刻湊上前仔細查看,在柯詩奕的再一次後退回放上,他看到了柯詩奕說的那個小黑塊。
他沉聲道:“好像有點像……鞋尖。”
柯詩奕點頭表示讚同:“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希望你們的技術人員儘快將這個處理一下,可以看得清楚點。”
章戚在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自己是他手下的錯覺:“……好。”
接下來也不知道警方處理錄像的時間要多久,柯詩奕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直接讓章戚把到時候出來的結果告訴她。
她現在要去醫院找徐倪,詢問一下那天晚宴結束後的活動中,有哪些人是跟他有仇的。
……
邢子和看著掛斷的電話,神色有些晦澀不明。
隨後看向躺在床上吃水果的徐倪,就這麼盯著打量著他。
徐倪被這炙熱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伸出去拿水果的手都在邢子和的眼神下緩緩地縮了回來:“那啥,邢哥你彆這麼看著我啊,我慌。”
邢子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隨即果斷搖頭:“不可能是你。”
徐倪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有些懵:“什麼?”
邢子和此刻已經收回了目光,瞧著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玩著手機,嘴上漫不經心道:“柯詩奕一會兒要過來。”
徐倪雙眼一亮:“剛剛打電話來的是霸氣美人兒!?我跟你說邢哥,她絕對是看上我了。”
邢子和正在玩著遊戲,百忙之中抬頭瞥了他一眼,說道:“嘖,那你說說看上你的什麼了?”
徐倪被他這有些不屑的一聲‘嘖’,激的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他一個年少有為的富二代,還長得帥,雖說現在少了個腎……但說不定就這霸氣美人不在乎呢?
但轉念一想,之前自己被發現時的萎靡模樣,後來這個比自己還帥還有錢,又賊有男人味的邢哥往自己邊上一站,頓時感覺這霸氣美人是為邢哥來的可能性都大一點。
又想到自己現在沒了一個腎,找女朋友是越來越難了,徐倪不由得陷入了自怨自艾中。
他沒有抱怨柯詩奕為什麼不來的早一點救他,隻怪自己時運不濟,內心狠狠地咒罵了那些凶手一通。
等邢子和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徐倪的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耷拉了下來,他皺眉看著他,察覺到可能自己剛剛的問話戳到他痛楚了。
但這個腎已經丟失了,遲早都要麵對這個事實,早點讓他麵對也是好的。
隨即低下頭翻找著通訊錄,看看有沒有什麼靠譜的心理醫生可以給他做個疏導,同時提醒道:“醫生說了,隻要你不乾任何有損腎臟的事,你年輕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問題。”
徐倪這時也想到了醫生說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嘟囔道:“但年紀大了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