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追上來的警方派了三人去追捕趙梟, 其餘的則將之前被柯詩奕揍趴下的幾個小弟拷了起來。
邢子和走到幾人身邊,蹲下身子,詢問道:“你們幾個誰知道你們的目的地是哪?”
這裡留下的所有人聽到了之前趙梟在車裡打的那通電話, 但他們的記憶力也沒有好到聽一遍就記住的程度,相互看了看, 朝邢子和搖頭。
隻有那個坐在副駕的人, 低垂下了的腦袋。
半晌後,他才緩緩說道:“我手機備忘錄裡有記錄路線。”
他們信任的老大, 剛剛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跑了,那麼也沒必要為了保守一個可能都跟自己無關的秘密, 而把自己給搭進去。
其餘的兩個小弟詫異的看向他:“你就這麼說了!?”
坐副駕的小弟一臉嘲諷道:“不然呢?我們今天來的目標本來就是那個女人, 現在都這樣了,趙哥都跑了, 我是腦子被狗啃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想到剛剛趙哥離開時,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眼神, 兩人頓時沉默了。
邢子和懶得聽他們嘰嘰歪歪,直接伸手從那人的口袋裡掏出手機,隨後也沒再去看,而是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警員。
說明了情況後,轉身朝車上走去。
在趙梟離開的第一時間,他就把柯詩奕拉上了車。
柯詩奕此刻的狀況不是很好, 首先是淋了雨, 其次就是之前係統免疫的那十分鐘疲勞, 都在結束的那一瞬間全都反饋給她, 頓時把她累的想直接就這麼睡過去拉倒。
還有的, 則是剛剛十分鐘激戰而導致身上留下的傷痕。她本身的皮膚就是屬於那種, 輕輕一撞,都要青紫好幾天的人。
柯詩奕將袖子和褲腿撩起準備查看下傷勢,當下借著車內燈的燈光,隻見手臂上和腿上全都是猙獰的紫黑色痕跡。
看著這跟經過虐待一樣的痕跡,她默然了。
怪不得她之前和趙梟打鬥的時候就覺得,身上疼的她眼淚都可以飆出來了,現在看看這傷痕就都明白了。
那個人是真的下狠手了,一點都沒留情的那種。
邢子和恰在這時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目光頓時定在了她露出的肌膚上,最後停留在她沒什麼表情但有些蒼白和疲倦的臉上。
他臉色本在趙梟離開,警察到來的時候好了不少,現在這麼一下,讓他的臉色比之前愈發難看起來。
“嘭——!”
他沉默不語,直接狠狠地關上副駕駛的門,轉身朝警方那裡走去。
在說了幾句後,再次走回越野車旁,隻不過這次拉開了駕駛座的門:“剩下的交給警方,我們現在回去。”
雨勢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不論越野車能不能原路返回,走那個山丘都是不安全的。
邢子和將濕漉漉的手機擦乾,導航,打火,一腳油門直接離開了。
……
天氣晴朗時越野愛好者的聖地,在雨後展露出了它真正不留情麵的一麵。
在一次次失敗,一次次在陷車邊緣試探後,章戚終於決定放棄將車開過去了。而想要繞路的話,說不定要耗費更多的時間。
“下車,徒步前進。”
現在山丘上的泥,比之前輛車警察過去的時候泥濘多了,也更加不好爬。
一名警員腳底的泥一陷,讓他差點一個沒站穩,嘴裡罵罵咧咧道:“這幫畜生,選的什麼破地方……”
另一名警員將手指摳進泥裡:“要是哪天罪犯都會替我們考慮,那我在清明的時候說不定都會給他燒點紙。”
有一名警員呸了口濺到嘴裡的泥問道:“為什麼要燒紙。”
剛剛那名警員回答道:“讓他在地府的時候,也記得為地府裡的警察考慮考慮,畢竟都是同事嘛。”
雖然一路插科打諢,但也互相緩解了下對方緊張忐忑的情緒。畢竟那個群聊裡的人,就沒幾個正常人,到現在發現的人裡,每個人手上都有人命。
想到還有一名受害人在‘花椒’手裡,哪怕每個人都沒說,但心底的焦急是少不了的。
等章戚他們趕到的時候,除了章戚以外,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
章戚來到筆直站在三個被手銬拷住一旁的警官,問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一名警員將手機遞了過去:“按照這個路線走,就是疑似‘花椒’的重要嫌疑人的目的地,目前我們正好到這個岔口這裡。”
章戚低頭看了看警員指的地方,直接帶著人,走向趙梟那輛SUV。
警車全都因為下雨而停在山丘另一邊了,想要追上去,就隻能征用物證了……好在,這個物證上的車鑰匙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