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瘋!”溫玉雙目灼灼的與之對視,再不見平日的柔弱溫順:“劉姨,我身體的狀況我自己非常清楚,若是再過十年、二十年仍舊好不了呢?”她聲音微微顫抖著,難掩其中的苦澀和不甘:“女人,一旦過了花季,就會迅速枯萎。她要守住自己領地的唯一辦法,便是讓生命延續下去,搶占所有土壤。如果這項使命自己不能完成,為什麼不能將彆人的據為己有呢?”
陳劉金娥心中一時百感交集:“姑娘,若是你的身體真的無法痊愈,大可以到福利院領養一個啊!”強占大房的,終究失了仁慈!
溫玉唇角一勾:“不是二爺的骨血,能夠進馳家的門?”她嗤笑一聲:“向家二小姐若沒有我的幫助,這一輩子就隻能是個被丈夫厭棄,被其它女人踩在腳底下的可憐蟲。一個孩子作為翻身的酬勞,難道她還會拒絕嗎?”
陳劉金娥沉默了片刻,低聲說:“二爺不會答應的,他不會答應讓向二小姐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是為了我呢?”溫玉自信地昂起頭:“如果是為了我的孩子,二爺也不肯嗎?”
陳劉金娥無言以對。的確,以馳家四夫人現在的情形,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劉姨!向佑一直不得二爺歡心,她在馳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幫她呀!至少,她的孩子以後會成為馳家的繼承人之一。”溫玉說:“即便日後,二爺將她大夫人的身份廢去,她也可以憑這份骨血親緣,從二爺那裡得到一份額外的報酬,足夠她錦衣玉食地過好幾輩子了。這難道不好嗎?”
“好!”陳劉金娥不禁為她思慮之遠、心腸之硬而驚訝。一個平日裡小綿羊般的女子,竟有這般籌謀與果決:“姑娘所說,兩全其美,真是再好不過了。隻是……”
“隻是什麼?”溫玉淺笑著問她。
陳劉金娥抿唇,猶豫地開口:“隻是,若姑娘以後有了自己的骨肉,那孩子也會很麻煩的!”
溫玉的表情平淡而溫柔,說出的話卻狠厲:“如果真是這樣,我自會讓他(她)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有些人怒著,卻隱藏著深刻的愛意。有些人笑著,卻是掩飾著險惡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