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臣老實的搖了搖頭。
“dere(灰姑娘)!”向二小姐指著自己,含混的說:“就像我一樣——還沒學會飛,卻突然被人送上了最高的枝頭。後來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二愣子,翅膀都折了,現在隻能傻瓜般站在原地,看人不停地秀恩愛……”
榮臣敬了她一回,又問:“看人秀恩愛的滋味,如何?”
“酸爽!”向二小姐咂了咂舌,悄聲說:“那感覺,就像是彆人喂你享用了一塊黑森林,自己感恩戴德地吃完了才發現——遞蛋糕的人,上了廁所沒洗手!”
呃,這生動比喻……老男人無語吐槽。他氣定神閒地坐在高腳凳上,靜靜看著那人已經趴在吧台麵上,眼皮開始打架,又敬了她一杯:“馳夫人,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嗯?”向二小姐喉間發出了一聲似有若無的低鳴,並努力用嘴尋找著杯子的位置。找了兩次,沒找著,又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如果你不在乎他,還會難受嗎?”榮臣說。
“是嗎?”向佑撓了撓頭,眼光迷離。
榮臣用指節輕輕敲擊著花崗石台麵,那些微弱而整齊的聲響漸漸拚湊出一組單調而極富節奏的旋律,在喧囂的空間裡格外神秘:“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向二小姐昏昏沉沉的點了點頭:“對,我在乎……我在乎他!”
榮臣揚唇一笑,低頭看去,吧台上的美人兒已安安靜靜的淺眠在了幽暗的星空之下,一張微醺的睡顏竟比春花秋月還要醉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