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逗趣的興致瞬間都沒了,又換上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溫和表情:“果然還是馳家大夫人更招人稀罕!”他鬆開了鐵鉗般的手,頭也不回的向門外去了。
……
淩晨3點,酒吧裡消遣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狹長昏暗的走廊裡,梳著大背頭,一身珠光寶氣的魁梧男人偏偏倒倒的斜靠在牆壁上吧嗒著雪茄,眼神輕飄浮動。在他身旁站了兩個猥瑣的手下,正殷勤地陪笑談話。
“喲!這不是樓少嗎?究竟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柯竟梁偏黑色的厚唇微微揚起,臉上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佯裝兩人是意外碰麵的模樣。
樓霄知道,這人是故意在這裡蹲點候他的。如此沉不住氣,難成大事……“我的一個小朋友在這裡,路過時正好來看看他。”回答得不鹹不淡,非常公式化。
男人故意俯下身,咧嘴笑著,朝輪椅上優雅乾淨的顧家少爺吐了一口煙氣:“樓少看到人了嗎?對在下無私的款待滿不滿意?”
樓霄不動聲色地掩住了即將入鼻的臭味,平靜看著麵前那張囂張放肆的臉,而後回以一個彬彬有禮的淺笑。
“既然如此,樓少是不是應該給柯某一個實際一點的表示……包括上一次的欠帳,咱們一並算算?”柯竟梁兩隻手一左一右的撐著麵前人的輪椅扶手,用魁梧的身子擋住了他所有的出路。
樓霄冷聲一笑,坐定如鬆,並不懼怕眼前這位在港城黑道占了一席之地的惡鬼所帶來的威懾:“哦?柯老大今日這番款待竟會向我討要報酬,是不是弄錯對象了?”他眼中毫無笑意,與人對峙氣勢淩冽:“你我不過碰巧為同一個人辦了同一件事,你又何必到我跟前來賣好討謝呢?”
柯竟梁低頭將麵前年歲不大,卻穩如泰山的人上上下下打量得透透的,而後狂放一笑,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馳二爺親自布下的局,投下的餌,你的那位小朋友段位太低,如何能夠逃得掉?”男人鬆開了手,起身撣了撣花襯衣上的塵,假惺惺替人歎了一句:“不過,好在他肖想的對象不是馳家四夫人。否則,賭神高徒席楠楓的下場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樓霄淺淡一笑,不欲向這人透漏太多東西。
此時,臨近的包間裡已隱隱傳來女子的呼救和掙紮的哭喊,一聲聲淒慘沙啞好不可憐,卻得不到外麵交談的兩人半點悲憫和同情。
毫無人性的罪魁禍首聽著裡麵嘈雜的動靜,心裡像被野貓子撓過一樣,一張臉邪笑得曖昧:“你的小朋友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把人折騰得夠嗆!”
輪椅上的人轉身幽幽道:“但凡是人,都會有第一次。隻要開了葷,以後就不會再執著一人……這對他,有好處!”
柯竟梁讚同的拍了幾個巴掌,豪放笑著:“樓少,顧家那位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獨苗苗,遲早會被你踩在腳底下……不知到時候,柯某有沒有福氣能夠聽你叫一聲‘大舅哥’?”就憑這人冷硬的心性和百般算計,單純的顧家大少爺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柯明袖?
樓霄蹙了蹙眉,轉動輪椅的手停了片刻:“你最好不要讓你妹妹摻和進來……她和我們,不是同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