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唱得挺好的!”馳家家主耳聽著上麵雄赳赳、氣昂昂的國歌聲,心情不錯,俊逸麵容自有雅致清風。而後,幽靜冰涼的目光自主仆二人臉上一掃而過:“周叔,廚房裡的燕窩燉好了嗎?讓人盛幾碗出來……”
“是!”老管家慈眉善目的領命下去了。
“二爺……”陳劉金娥還待吱幾聲,被馳家四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堵了回去,心裡一個勁犯嘀咕:最近這些時日,家裡的氣氛怪怪的,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溫玉舉止優雅地用餐巾擦拭了嘴角的粥漬,放柔了聲音同丈夫說話:“師兄,向佑往後是仍舊住在這裡,還是……外麵?我見她這次回來清瘦了不少,原本打算約人一起去逛街、看電影的!”她有條不紊的做著一切,儘量壓抑住內心的狂躁,表現得平淡自然:“說起來,毓青也是好幾日沒有出去過了,她看起來……心事很重!”
“向佑是馳家正房夫人,我在哪裡,她自然在哪裡!”男人切割鬆露鵝肝的姿態標準至極,一副刀叉在他手上仿佛正在進行著一台攸關生死的外科手術,每個動作如教科書般儒雅高貴,說出的言語卻霸道強勢:“她要養身子,我替她向警署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就彆去擾她了!”馳家家主淺飲了一口紅酒:“至於老三……你與她的交情若到了那一步,她自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聞言,柔柔弱弱的美人兒尷尬著一張臉,晶瑩剔透的眼睛閃爍著幽怨委屈的光彩:“師兄!”她輕聲喚著身邊的人:“向佑針對我,你也在疏遠我嗎……是不是小玉做錯了什麼?”
男人線條優美的唇被紅色的液體遮掩,看不真切喜怒。他平靜問她:“囡囡針對你嗎?”而後,輕笑一聲:“她平日裡乖得很,除了同我鬨脾氣,對彆人都是一副和氣模樣……如果大夫人針對你,定是你做了讓她難以理解的事……你有嗎?”
美人兒眼裡的淚打著轉,搖搖欲墜:“師兄,我沒有!”
“沒有就好!”男人清冷笑著,向她舉了一次酒杯,不欲再談這個話題:“明晚7點,“風雲會”顧老爺子在朝陽街萬安堂舉行六十壽宴,你同我一道參加,記得打扮漂亮一些!”
美人怔愣了片刻。往日的宴席,他總是顧念著自己的身子,怕她哮喘舊疾複發,都是讓向佑參加的,為什麼這次?
馳衝淡然道:“明晚的宴席於港城而言,非同小可。它即是顧老爺子的千秋宴,又是金盆洗手的告彆會。屆時,全港城黑白兩道、政商界的掌權者及夫人都會出席,上方非常關注,各大新聞媒體也會參加!”男人擱下了手裡的咖啡杯:“當然,如果你不想去……我會安排黎櫻接替。”
聽到此處,陳劉金娥暗裡踩了一把女人的腳。
精明的馳家四夫人自然會意,這樣的機會可謂千載難逢——彙聚了港城豪門的盛宴,七大財閥、黑暗勢力的掌權者、政商界高層及家眷悉數參與,即是身份財富的象征,又是利益聯絡的最佳平台。馳衝沒有把這樣的機會給正房夫人,而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師兄,我聽你的!”溫玉收拾起哀傷麵容,換上了順從溫馴的乖巧模樣。
“恩!”馳家家主點頭,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美人的情緒。
恰在此時,神情嚴肅的青年從外麵院子疾步走了進來,滿臉踩了狗屎的尷尬:“二爺,有訪客!”
馳家家主抬頭看他,麵無表情:“誰?”
“——童頌言!”段大保鏢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