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這麼久,終於說了句人話。向二小姐恍恍惚惚地咬了一口白生生的煮雞蛋,因為分心被噎著了……
“吃慢些!”馳家家主拍著妻子的背,溫柔道。
小年輕眼見把正房妻子當女兒一般寵的馳二爺,不淡定了:“毓青,你腦袋進水了嗎?給人當小三兒……”他不客氣地用麵前的椅背撐著手肘,激動道:“不如你嫁給我,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溫柔專一,生生世世隻愛你一個人!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咳,咳!”馳家二夫人被嗆著了,好悲壯的毒誓!
肖毓青麵容尷尬至極:“童頌言,你走!”
馳衝唇角微微一勾,未置可否,大方放行。
戲精青年抖著腳,搖頭:“不!我今天來的目的隻有一個——攤牌,任務還沒完成呢,不走!”
向佑瞪著對麵的癩皮狗,恨不能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聞言,馳家家主倒來了興致。攤牌?聽著挺新鮮的!“童先生,不知道你要和我攤什麼牌……不妨大家坐下來慢慢聊!馳家並沒有讓客人罰站的習慣。”
“我痔瘡犯了,站著舒服!”青年隨口說。下一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淺的腳步聲,回頭看見一對貌美條順的雙胞胎姐妹花從門外走了進來,也沒當回事兒,仍舊站在原地不挪窩:“坐就不用了,大家都是爽快人,不喜歡整那些虛的,待會兒我說完就走!”
痔瘡犯了?怕是雙腦萎縮吧……
向佑抬眼看見玫瑰與含笑突然同時出現在淺微山馳宅,一股不祥預感湧上心頭:“吱,吱!”她齜牙撇嘴,向對麵的中二青年一再傳遞“快跑”的訊息。童頌言不鳥她!
馳衝一把抓住妻子放在桌上暗暗給人打手勢的柔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老婆,上樓去!”
糟糕,要出事兒……向佑心中開始著急起來,她瞅見對麵的老三使勁往她這邊遞眼色求助,手上丈夫握緊的力度又暗含著警告和誘哄。他不想自己在場,換言之……童頌言有血光之災!
“我吃飽了!”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素來善趨吉避害、獨善其身的二夫人擦了擦嘴,溜得比兔子還快。
四夫人不吭聲,坐在一旁當泥菩薩。
另一邊,粗線條的小子仍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手心攥著冷汗,嘴巴卻剛硬如鐵:“哥們兒來的時候,可是廣發朋友圈的……我就不信,您這位馳大總裁——在港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出入上流社會,有文化、有教養,還敢宰了我不成?”這樣的橋段、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說辭在警匪片兒裡比比皆是,信手拈來,定能震懾不少恐怖分子。
“哦?”馳二爺溫溫和和地問囂張的挑釁者:“你的消息發了多少人?”
戲精青年底氣不是太足,牛皮卻不怕吹破:“我的粉絲數量沒有一萬,少說也有八千,加上後援會的團,崇拜者遍布天涯海角,可以環繞地球一周……”
繞地球一周?向二小姐嘰咕了一句:“你當自己是香飄飄啊?”
“所以呢?”馳家家主饒富興致的問他,左手卻懲罰性地撓了撓不願離開的妻子溫熱的手板心。
童頌言一張臉稚氣未脫,滿臉的天真爛漫:“——所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不能對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