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叫住問話的小芬抑製住激動情緒,兩隻眼睛膽怯地在“風雲會”太子爺顧威氣定神閒的臉上掃了一眼,結結巴巴道:“我……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被玻璃劃了膝蓋,沒……沒什麼事兒!”雖是初來乍到,但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話不該說,女孩子還是拎得清楚的。
向佑對她會說出這一番台詞半點不吃驚。在港城,“風雲會”的勢力雖說尚未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但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一個沒半點背景的人還是輕而易舉的:“需要我和……你的朋友們陪著去醫院檢查一下嗎?”隻要對方配合,這樣就可以從顧大少手下帶走一票人了。
誰知,早已被嚇得丟了魂兒的小妞根本不敢未經許可開溜,低著頭小聲說:“阿sir,不……不用了,待會兒我自己去看……看醫生,上點藥就沒事兒了。”
敬紅在一旁沉默著,沒有說什麼。就如今的局麵,這一幫子女人還真走不了。即便是現在她們意氣用事不管不顧地走了,誰又能逃得脫顧威秋後算賬?
向佑蹙了蹙眉。如果當事人不同意,她這出美女救美女的戲還怎麼演?那敬阮阮心急火燎地叫她過來,有什麼用?和展夢楊敘舊嗎……傷腦筋!
青年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三年不見,她的容貌愈發誘人,特彆是製服加身,英氣、嫵媚、清純兼而有之,仍能讓自己忘卻那些委屈和欺騙,怦然心動、魂牽夢縈。“囡囡,和我去吃宵夜!”男人忍住了抱她的衝動,顫聲說。
“不去!”向警員搖頭,拒絕得堅決果斷:“你是我的服務及管理對象,會犯紀律錯誤的!”
青年唇角微勾,並沒有因她的拒絕而生氣:“那我們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聊聊天!”
向警員覺悟高、立場堅定:“上班時間,不得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展夢楊無奈道:“你什麼時候下班,我等你……”
沒有聽他說完,向佑直接截斷:“展夢楊,我已經結婚了,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如果拖泥帶水、藕斷絲連,不僅是對婚姻的不忠,也是對三個人的不負責任,肖毓青的事就是前車之鑒,她不想展夢楊走上童頌言的老路,或者比他更慘。
對於這一番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青年沉默了,一雙眼睛幽暗而深沉的望著麵前的人。
向警員被他看得心底發毛,以前的展夢楊不會有這樣駭人的氣勢,不知道是不是黑道的路走多了,人的性格也會跟著陰鷙起來。她轉身故意咳嗽了一下,對敬紅和她的姐妹說:“這麼晚了,不安全,早點回去吧!”說完,抬手揉了揉堅硬的後勁,準備撤退。
誰知下一刻,有一隻手和一個聲音同時製止了她的離開。手,是展夢楊的,寬大溫熱,緊緊抓住女孩子的右臂,堅決不放。聲音,是顧威的,就好像月前在顧家大宅那個晚上的感覺,陰陽怪氣,似笑非笑、半醉半醒。
“馳夫人,既然進來了,就彆急著走啊!”顧家太子爺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晃起來,腦袋左右搖擺著,就好像磕了藥一樣,囂張至極。
這時,隻聽“哐當”一聲巨響,夜總會的地彈門被人重重關上了。兩個大漢不知何時將守在外麵的敬阮阮帶了進來,直接落鎖將入口封死,讓夜總會完全出於與世隔絕的狀態。
“你們要做什麼?”向佑看著鎖上的門和被帶進來的好友,欲從男人手上掙脫出來,嘗試了幾次,徒勞無功:“展夢楊,我是警察……你清醒一點!”襲警的罪名,已夠他吃一壺了。
青年捉住了人直接往裡麵拖。他太想她、太喜歡她了,曾經也用過無數種法子試圖接近,卻發現這位傳言中不受寵的馳夫人身邊總跟著一些“特彆”的男人。直到電影院事件之後,他才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情敵對妻子的保護欲、占有欲非同一般,想要將人從馳衝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帶走,無疑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