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特效止血藥的地方傷口分明,血跡斑斑。“還好是打中彆的地方反彈過來的流彈,如果是實打實的彈頭,這條胳膊怕是保不住了!”雙胞胎姐姐穩穩地剪開傷口周邊的遮蔽物,嗔怪道:“二爺,為什麼不早一些回來或去醫院,彈片留在裡麵不疼嗎?”雖說自小就經曆過嚴苛訓練,但是血肉之軀畢竟不是鐵打的……
馳家家主看了自己的傷口一眼,麵無表情。
“夫人被顧威扣在夜總會裡,二爺擔心她!”小保鏢給玫瑰遞上了棉簽和酒精。
馳衝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黝黑的青年一眼,對他說:“段飛,去拿一瓶紅酒過來!”
青年唇微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悻悻地取酒去了。
“二爺,依你看這次的暗殺事件是誰做的?”消過毒的鑷子進入皮肉,不斷嘗試著從傷口裡取出冰冷的金屬物。玫瑰的心在發顫,額頭冒了一水兒的汗,手卻保持著穩穩當當的狀態。其實,似他們這樣刀口舔血的人,受傷的事稀疏平常,偏偏這次她卻緊張得厲害。
馳衝知道屬下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笑的飲了一口茶,執杯的手紋絲不動:“不管是誰……與顧家的養子難逃乾係!”男人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呼吸有些微沉重:“——如今看來,若“風雲會”由顧老爺子的兩位公子之一執掌權柄,對港城的局勢……有百害而無一利!”
“叮當”,隻聽一聲脆響,含笑妹妹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擱了下來,她與姐姐相視一笑,那顆染血的殘片自傷口冒頭的一刹那,她執瓷盤的手終於放鬆下來。
玫瑰長舒了一口氣,放下鑷子,用疊好的方巾為自家主子細心擦拭著額頭的汗。男人那張清雋臉龐沉穩內斂,味道十足,觀之怦然心動——大夫人真是好福氣!
含笑妹妹手忙腳亂地上藥、綁繃帶,然後處理掉所有痕跡。
“玫瑰,讓人收拾好雙環路彆墅。”馳衝換上了老管家遞過來的乾淨衣服,冷聲吩咐:“明天派專車把夫人接過去,未來的三個月她會獨自居住在那裡,不相乾的人不許放進去!”
雙胞胎姐姐怔愣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獨自居住?她是不是聽錯了?這句話是否意味著——自家主子也不會過去?但以馳二爺對大夫人的寶貝程度,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呀!況且,現在她有孕在身,如果丈夫不在身旁陪著,她會怎樣難過?
極默契的,屋裡的兩個女孩子麵麵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下一刻,齊刷刷四隻眼睛瞪向了剛從地下酒窖取了紅酒回來的青年。段飛下意識的蹙著眉——終究,自家主子還是失望了。大夫人是他閱遍繁花後虔誠捧在手掌心的那朵白蓮,用儘心力嗬護寵愛,直到最後才突然發現,他能識破身邊所有人的虛偽麵具,拆穿一切陰謀手段,偏偏看不透放在心尖上的那個……
“你們都下去吧!”馳家家主接過青年遞過來的酒與酒杯,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麵色清冷的為自己斟上那暗紅的液體,姿態優雅的淺啜一口:“段飛,陪我喝一杯!”聲音沉寂動聽……